〈愕然的瞬间〉
2011-12-03 08:55:41 来源： 点击：
作者黄春明。某个清明扫墓的途中，作者听闻有人在身後喊着「老师」，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十多年前的学生廖永土……行动不便的廖永土，因为跛脚的走姿很像船家握橹在摇船，所以同学帮他取了个『摇船的』的绰号。初任教职的作者对此非常不以为然，於是禁止同学再用『摇船的』叫廖永土，否则一整天都得学脚不得自由的廖永土走路。但此一禁令却让廖永土闷闷不乐，作者几经思考後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实『摇船的』这个绰号代表了同学们与廖永土之间的默契与亲昵，叫的人无恶意，被叫的人也乐於接受，这个已经存在四、五年的绰号，早就附有一份浓厚的感情在，老师的禁令无疑是种扼杀，扼杀了学生间的关系，也扼杀了他们之间的文化，因而对孩子们感到十分歉疚。终於，过了一个暑假，听到了久违了的『摇船的』的称呼又出现在同学间，作者流下了高兴又歉疚的眼泪……二十年後再见到昔日的学生，当年对孩子们的歉疚再次涌上心头，一时不知该叫他什麽好，愕然间，在对方急着介绍自己之前，作者抢了半拍，喊出了『摇船的！』，也见到了对方在斗笠下亮起来的笑脸。二千字左右的短篇散文，作者黄春明为我们娓娓道来生活中一个偶然片段所勾起的回忆。小说家擅长说故事的才华在这篇散文中展露无遗，朴实无华的文字不仅传神地描绘出刚毕业满腔热血与理想的老师、内向淳朴而行动不便的廖永土与虽顽皮却无恶意的同班同学们的形象，更细腻地捕捉到将三者之间因绰号禁令所引发的微妙互动与心理转折。故事清新自然、发人深省。散文，原载於1985年《皇冠》杂志，收录於《等待一朵花的名字》散文集，台北市：皇冠，1990年出版。并编入南一版国中国文课文。(杨慧铃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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