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淞〈回看〉,《封神榜里的哪吒》,台北:东润,1991
2.作者:奚淞
3.作品内容和特点介绍:
同名短篇小说〈封神榜里的哪吒〉发表於「现代文学」,为作者自国立艺专毕业、服完兵役後的第一篇小说创作,於民国七十二年收录於齐邦媛主编,《中国现代文学选集》,台北:尔雅出版社。後由东润出版社集结出版,现已绝版。处於七○年代,经济开始繁荣、社会结构面临变迁的现代化时期。《封神榜里的哪吒》收录有〈封神榜里的哪吒〉、〈哥儿俩〉、〈盛开的扶桑花〉、〈秋千架上的小露比〉、〈吴李锦凤的礼拜天〉、〈病〉、〈夺水〉等七篇短篇小说。
〈封神榜里的哪吒〉依据《封神演义》第十二回「陈塘关哪吒出世」、第十三回「太乙真人收石矶」、第十四回「哪吒现莲花化身」,重新将哪吒从出生到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之毁身原因及过程加以编写,部分承袭原典文本的故事型态与情节,如《封神演义》里关於哪吒出生时的异象,以及哪吒前往九湾河,失手杀死龙王三太子、因补偿个人过失,因而选择「抛弃不合适的肉身如一件衣服」,一直到其师傅太乙真人将其化作莲花化身等。
作者在小说里加入大量的角色内心独白,包括了哪吒、其侍僮四氓(作者增添之人物),通篇从太乙真人之角度做聆听者的角色,未曾悖离於原典人物形象之基本精神,而从现代角度作出深度诠释。在〈封神榜里的哪吒〉里的李哪吒,不再只是一个顽劣而不解事、凭藉着天生神力任性妄为的孩子;而是因为神力而孤独忧烦的青少年,一个犯了血的罪,以归还骨肉的方式来赎罪的哀伤少年。他的内心,即便叛逆到毁去身躯以换得内心的自由,仍然怀抱着灵魂深处的对人世间渴求,说出这样的言语:「师傅,虽然此刻的我比一粒微尘更轻、比蝶翼更薄,我四处流转一无定处……可是师傅,就如你听见的,我还是在哭,忍不住的眼泪使我还想加入到世间的不完美里去……」作家并以此言阐释自身对生活、工作和艺术创作之心路历程。
〈夺水〉一篇,性质近似〈封神榜里的哪吒〉,取材自北京城帮助刘伯温夺水的勇士高亮之故事,放置於书末,和书首的〈封神榜里的哪吒〉头尾呼应。内容采用大量的意识流描写笔法,并以大量未标示标点符号的文字,表现出现代主义之笔法。除了〈哥儿俩〉书写表兄弟仲奎、小昆两人之兄弟情谊,透显出青少年血气青春的心理状态外,〈盛开的扶桑花〉、〈秋千架上的小露比〉、〈吴李锦凤的礼拜天〉、〈病〉里头,呈现男性的焦躁与苦闷,如〈盛开的扶桑花〉中极度不愿让孩子诞生的男主角大志,原因在於其父之死,勾起他对於灵魂的困惑――无论是将来的(新生婴儿)和已然逝去的(他的父亲),究竟有什麽异同之处?以及〈秋千架上的小露比〉,拼命赚钱养家的小陈,对於幼女的异常行为,嚎哭出:「这简直不是小孩,这是扫帚星,是魔鬼派来破坏我的家庭和我一切努力的…我是她爸爸,我要给她一切,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个家,为什麽她会变成这样呢?」以资本主义下物质化的社会环境,书写出现代化里头人心的焦虑状态――因丈夫投资失败而开始吃镇静剂的吴李锦凤是如此,〈病〉里头为力求呈现女强人状态、因此染发剂中毒的亚男亦如此。呼应着作者创作时代时,真实的社会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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