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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族属父系社会,以亚氏族共居、共食小米的方式,构筑自己的家屋,屋内有圣粟仓。大社之内,同氏族的亚氏族家屋中有一宗家(如汉人的「祖厝」),在过去,宗家是氏族祭祀小米神与猎神的主要场所,但因日治时期日人要求移出兽骨,所以圣粟仓祭祀也一并移出,因此出现了一竹造独立之宗屋emo-no-peisia(禁忌之屋)。至今,达邦、特富野的各氏族仍保有自己的宗屋,每年按时举行小米祭。
邹族建筑中最具特色的,便是它的大屋顶。在邹族两大类建筑中──男子会所(kuba)及亚氏族家屋(emoo),其茅草顶均呈两坡加二半圆锥,几乎罩住了整个屋子,产生一种完整包覆的圆浑美感。男子会所更以高架木柱、木床支起量体大、感觉厚重的茅草顶,然而整个形体反而觉得轻盈有力。
一般来说,邹族家屋因为居住人口多(日治初期平均达13人),所以空间都比较大,凸起的屋顶因此显得壮观,平面呈椭圆形,这在原住民族群中是特有的。但在日治中後期,平面渐呈矩形,墙壁也由茅杆改为竹子。
家屋本身有前、後门,分别供男性、女性出入,前门朝向日出方向,後门便是日落方向。屋子中间有中柱及火塘,两旁前後多放以茅杆围成或不围的寝床,後段则有小米仓。前门左侧放置男人的狩猎用具,在达邦大社的家屋中,更置有兽骨架,是猎神所附之处。(特富野大社的家屋,兽骨架放置在前院独立高架的二坡屋顶木竹造小屋内。)而有些较大的家屋墙边还开个内凹的口,有灶,供烹煮猪食之用,主妇喂养後院猪只牲畜时,便走此门,男人是不涉足的;但青年夜里要来约会家中女子时,则只能走此门。家屋四周以高60、70公分的石垣围出前、後院,前院有兽骨架或薪材小屋,後院供养牲畜。
若追索其家屋空间之隐喻,或可称大屋顶为仿效天幕,且以前、後门的日出日没为轴线,中间的火塘则有固定移动的阳光之意,带给家人光和热,常年不熄,除非家中有丧事才需改火。事实上,族人认为日出方向的玉山为圣山,天神来自那里;而日没方向的塔山则是死灵的归宿,亦是掌管死亡之女神所居之处。在过去,族人严格实行室内葬,因此地上是活人的居地,地下则是亡人藏身之所。另一隐喻则是,家屋的前半部空间有如人体的上半部(如其头胸),是乾净的,属男性;而後半部空间有如人体的下身,属女性,且有性、脏的意味。由上可知,邹族家屋空间其实与族人的宇宙观、人体观、地理观相串连,而构成丰富且多重的隐喻象徵系统。
至於大社的男子会所,可以说是部落的行政、会议中心,是相当重要的建筑。屋顶构造类同家屋,但采高架式,达2公尺多,平面呈矩形,早期床面大部分铺藤排,四周无栏杆,日出方向有木梯可上木板阳台,是为正入口。木床左侧置藤制敌首笼及一盛发火器的篮子,并挂有许多仪式用的红签条。中央一样有火塘,其火常年不熄。正入口前有广场,两侧各有一石,上植木檞草,屋脊亦由氏族各种一撮木檞草,取其避免恶灵、去除不洁之意。广场左前方植有赤榕树,那是邹族的圣树;据称战祭时,天神足踏赤榕树,进入男子会所与族人同欢。
邹族男子从7、8岁到结婚前,都在男子会所接受各种训练,并听候长老差使,晚间未婚男子住宿於此,做为部落警戒。男子会所是战时司令部,出草起点,胜利庆功举行战祭之处所,因此绝对禁止女子进入。虽然说男子会所与家屋空间的隐喻类同,但因它是高架的、纯男性的,是全支群各氏族共筑的,若以邹族的人体观而言,它代表了支群的身体,火塘是此身体不动的hazoo灵,而出征出猎的男人则是支群活动的piepia灵,以与敌人或野兽的piepia灵相争斗,谁的灵力强,谁就获胜。
在今日,阿里山邹仅於达邦、特富野两大社还可见传统的男子会所,但传统的家屋已不复见,倒是各氏族的emo-no-piepia(禁忌之屋)仍留存於两大社内。
中文关键字: 邹族 , 男子会所 , 禁忌之屋
英文关键字the Tsou , Kuba , emo-no-peisia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