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学生会陈一谔被罢免
香港大学学生会一连叁日的「六四公投」今日踏入最后一天,当初有份参与公投议题讨论的学生会会长陈一谔,由参选至上任,点起一个个火头,政治风波越起越大,先被质疑是隐形左派,共青团成员,更传他与共产党,中联办关系密切,其后他又失言评论北京当年镇压八九学运只是有点问题,并指柴玲是走佬学生领袖,一连串的是是非非,令他由一名普通大一学生,摇身变成惹火人物。不过,这个惹火小子,接受访问时却表明无惧抨击,坚持反思无罪,更阿Q地说,即使面临被罢免,亦只是体现民主精神。
生于一九八九年叁月的陈一谔,在六四事件发生时是一个只懂吃喝睡拉的婴儿,父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自小在香港出生长大接受教育,即使满天「左仔」流言「似层层」,他仍气定神闲地强调自己背景「清白」,全家与共产党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香港大学生而已。」但他坦言︰「我承认我很爱国家,很喜欢中华文化,但爱国不等于就是左派分子。」
自认爱国,不认左派
在中学时代,陈一谔对六四事件只是略有所闻,「中五之前,我是个无心向学的学生,最爱搞搞震,是校内的反动分子,平时打游戏机动辄便是十二叁小时,又会在街上识女仔,更会与人打架,初中化学、数学科全不合格,唯独对中国历史、中国文学科感兴趣,直至中五才发愤读书。」结果会考获廿八分。高中时,他醒觉玩乐不能带来满足感,加上受到学校老师薰陶,令他明易为人群服务才能得到最大喜悦,于是立志要「拯救地球」。听起来像是傻话,佐他却说是他的最高理想,「要达成理想先要装备自己,所以开始发愤读书,留意时事,亦从那时起主动认识六四事件。」纪录片、书籍、网上讨论区资讯都是他认识六四事件的管道,的确,接受访问时,他亦是历史书不离身。
有人质疑陈一谔没有亲历过六四,永远不会知道历史真相,无权作出评论,他亦直言在过去二十年从未参与任何纪念六四活动,但他认为:「没有经历过六四事件,今我对六四有一种不完美,但正因这个不完美,让我对六四不会有先入为主的立场,主观感情亦倾向中立,有更多空间吸收对六四事件的不同观点。」他指,若社会相信平反六四能薪火相传,便应该接受下一代如他,只能从历史纪录去认识六四。
从「宏观」看六四事件是陈一谔参选的政纲,也是他近日就自己对六四事件「失言」所作的解画,不论这是否他对六四事件参透,坚持己见却让他续受「千夫所指」,「我承认表达对六四事件意见时,在表达技巧上未够成熟,解释不够清晰,只是将心想到的意见冲口而出,结果酿成风波,但若重新给我机会,我仍会选择如实说出我的想法,因为我相信我的意见是客观无误。」
无意将责任指向柴玲
陈唯一想澄清的是,从来没意图淡化北京六四镇压学生的历史,「平反六四是道德上的坚持,当的北京镇压学生确是暴行,为学生讨回公义是我们要做的事。从历史角度看,人只站在一点上看历史,往往不能看得通透,正如过去有关六四的讨论只着眼于为学生平反这一点上,忽略了整个八九学运背后的意义,我提出的宏观看法,其实是冀大家能够从学运本质出发进行反思,思考学生发起学运的本意,宣扬爱国情怀,但这种提倡非要反对平反六,两者本无冲突,但我一说却被狂插。」
然而他承认,点名指责学运领袖柴玲「走佬」对她实属不公,「当时有学生提及,对有学运领袖在八九学运时提早离开感到失望,我即时想到柴玲,然后冲口而点出了她的名,我无意将责任矛头转向她,或为北京开脱。事实上当时的学生领袖各有立场,有些希望与中共沟通对话,有些较为激进,主张绝食、以身体挡坦克子弹,也有些希望尽快结束运动,若学生当年能够团结一致,八九学运或会有不同的结果,我是想带出在学运中团结的重要,没想到产生误会。」
批评声响彻仍忠于己
成为风波中的主角,陈一谔被批评之声包围,「大学民主墙由我参选开始,变得很多人留意,上面九成的意见跟我有关,即使是闹多过支持,但我仍每日看,然后一笑置之。」他表示,走在校园,支持他的人会跟他说加油、畀心机,反对他的人会眼望望然后去签名,「只要我是凭良心做事,我仍会忠于自己。」
虽然上任以来招来不少非议,什至面临被罢免,但他仿佛很看得开: 「我是由民主选举旗卞来的,倘同学不认同我,我很鼓励大家签名罢免我,这也是民主过程,如真能罢免我,亦证明这个机制非常可行。」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