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唐末起义领袖黄巢大名鼎鼎,他的诗也极具杀气。“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首题为《不第后赋菊》的诗作,就是对黄巢从揭竿而起到长安称帝的人生写照。
黄巢是冤句(今山东菏泽)人,生于元和十五年(820年),祖上几代贩盐,家境富足。早年的黄巢兴趣广泛,读书、写诗、骑马、击剑等无所不逮,在当地很有名气。后来,黄巢参加科举考试,屡试不第,渐渐对腐败的官场有了看法。那首杀气腾腾的《不第后赋菊》,就是他告别科举考试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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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路不通,黄巢便承袭父业,贩盐。期间,黄巢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不错。后来,盐业赋税加重,加之天灾人祸,黄巢过不下去了。乾符二年(875年)五月,五十六岁的黄巢把牙一咬,心一横,与同族兄弟子侄黄存、黄揆等八人及外甥林言揭竿而起,招募数千人,响应在河南长垣起义的王仙芝。
当时,王仙芝称“天补平均大将军”,黄巢称“冲天太保均平大将军”。一个“平均”,一个“均平”,成为杀富济贫的旗号。黄巢的势力发展很快,几个月时间就发展到了数万人。王仙芝死后,黄巢成为起义军首领,经过三年苦战,广明元年(880年)十二月,黄巢攻入长安,登基称帝,国号大齐,改元金统。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辉煌一时,但昙花一现。唐军反扑,部下叛变,军阀围剿,黄巢没能在长安长久地待下去。中和三年(883)四月,黄巢败出长安,流窜至山东。混战中,黄巢的小儿子被李克用活捉,生死不明,估计是被李克用残忍杀害了。次年六月,穷途末路的黄巢在狼虎谷自刎。自杀前,黄巢慷慨激昂,命外甥林言将自己的首级献给唐帝,以换取平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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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抹脖子后,并没有立即死去,林言上前补了一刀,黄巢才死掉。黄巢嫡妻曹氏,在黄巢称帝时被立为皇后。黄巢兵败山东时,曹氏随同。黄巢死后,其外甥林言“并杀其妻子”(《新唐书·黄巢传》),同时还杀了黄巢的几个兄弟。随后,林言把黄巢夫妇及众人的首级分别装盒,准备送给徐州军阀时溥当见面礼。不料,黄巢等人首级被太原博野军抢走送给时溥,林言被杀。
时溥得到黄巢夫妇等人首级后,如获至宝,好生保管。为了加重邀功砝码,时溥再接再厉,又派人抓获了黄巢的数十名姬妾。当年,黄巢攻打长安时,唐僖宗吓得要命,只带了四个皇子和几个后妃逃走。黄巢入城后,“宫女数千迎拜,称黄王”(《新唐书·黄巢传》),有一部分人主动以身相许,成为黄巢的姬妾。
黄巢被杀后,僖宗依然躲在成都。中和四年(884年)七月,时溥派人把黄巢及其家人的首级,连同数十名姬妾一并送到成都。看到黄巢已死,可把僖宗给乐坏了,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为了显示大唐皇帝的威严,僖宗忘记了流亡皇帝的身份,咬牙切齿地命人将黄巢等一干人首级挂起来示众,并亲自登上大玄楼见证这一伟大时刻。被俘的数十名黄巢的姬妾,站在楼下受人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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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宗耀武扬威地训斥黄巢众姬妾,说你们这些女人都出身勋贵之家,世代深受皇恩,为何跟了黄巢这个叛贼?听到这话,为首的一名姬妾冲僖宗喊,“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资治通鉴》),一句话噎得僖宗哑口无言,再也不说话了。
这些姬妾,一个都没活命,全被僖宗下令斩首弃市。行刑时,围观的百姓纷纷送来美酒,让这些姬妾往肚子里灌,醉了就什么也不怕了。其他姬妾都喝得昏昏沉沉,唯独那位羞辱僖宗的姬妾“不饮不泣,至于就刑,神色肃然”(《资治通鉴》),再次用大义凛然、从容赴死的不屈精神羞辱了僖宗。打不过黄巢,就拿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开刀,僖宗的能力的确稀松,连个女人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