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已经注意到围绕新冠后遗症的表述转变,从国外病例的后遗症报道到如今专家们否认感染会导致后遗症,中间经过了哪些理论探索?央视网记者专访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朱华晨。
感染新冠病毒究竟是否会有后遗症?
朱华晨:我个人会更加偏向于使用长新冠这个表述,而不是后遗症,因为后遗症听上去好像是很严重,要伴随很长时间,比较难以逆转的一个东西。
实际上国外有蛮多关于长新冠的报道,不过国外的情况跟我们不同,他们经历过很多波次疫情,毒力很强的德尔塔等毒株是有一些长新冠的症状,但现在基本上没有奥密克戎后遗症的报道。
但是长新冠这个词是有一点点微妙,在不同的地方,大家对它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有人可能会把症状持续超过1个月称作长新冠,有人会延长到3个月,拿着不一样的标准对话,那就是南辕北辙。
感染人数增多会带来新的病毒变种吗?病毒变异的方向会是致病力下降吗?
朱华晨:我国人口基数这么大,病毒在不停扩散蔓延的过程中会积累很多的变化,这是肯定的,但是它到底要往哪个方向去变,谁也不能肯定。
这中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从事疾病防控、公共卫生、病毒学研究的人一定要做好病原体的监测,跟踪病毒的变化,做好风险评估,要清楚地知道它到底是变得更毒了,传染性更强了,还是变弱了。
如果一种疾病防控的成本不是很高,我们当然是希望把它扑灭,但是随着它的控制成本越来越高,而病毒毒性却在变弱,那我们付出的成本和收益就会不成比例,这个时候要调整策略;当然也不意味着坐等病毒,我们可以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通过更好的防控、医疗救治降低影响。随着病毒的变化做出及时调整,病毒强、防控严,病毒弱、防控松。
实际上现在香港依然有很多防控措施,比如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到哪里都戴口罩,哪怕去健身房跑步,也要戴;到处都有免洗洗手液,走到电梯口人们都会习惯性地按一下;风险比较高的社团或者单位会要求每天做抗原检测,阴性才可以进入。医院也会设置临界标准,医疗资源比较紧张了,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应对,随时调整。
新加坡也是这样,它会以重症病人或病床的使用率作为晴雨表,发现病人突然多起来,政府就会要求大家戴好口罩,尽量居家或不要聚餐。
就像军备竞赛一样,病毒在往前跑,我们也要跟上。社会和每个人一起同心协力,实际上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