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间相亲了200多位姑娘,这位90后宁波小伙相“麻”了

2023-02-01 11:22:40 作者: 5年间相亲了

  在社交媒体出现后,单身男女似乎已成为社交网络里流动的资源。不仅如此,相亲的流程也越来越变得简化和流程化。

  李朋不再像第一次相亲那样,试图铺垫一长串“前言”来增进双方的了解,很多时候直接切入正题。“加微信好友,互发一段自我介绍,随后就约见面。这已经成为当下一种高效、以婚姻为目的的社交方式。”李朋说。

  毕业后,李朋曾在咖啡馆对一位女生一见钟情。他鼓起勇气和对方聊天,才发现女生在加拿大留学,因为疫情原因滞留在国内,之后也打算在国外工作。这段心动因此无疾而终。“相亲起码能保证对方是单身未婚状态,而且未来长期工作生活的地点在宁波,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李朋说。

  和有的年轻人在相亲过程中渐渐放低要求的妥协不同,李朋觉得,他的理想伴侣画像是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充实和清晰起来的。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各种学历、各种工作单位的相过后,发现有的确实聊不到一起,没有共同语言。”相亲久了,见过的女孩也多了,李朋也有了一些心得,“但也越来越感受不到爱了。”

  见双方父母都有时间刻度,相亲更像是一个社会剧场

  由于频繁地和相亲对象约在星巴克见面,小沈一度被称为“星巴克小王子”。其实在此之前,小沈渴望过浪漫的相遇,但他后来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选择女主角的自由。

  大学毕业后,小沈谈过几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印象最深刻的是初恋,对象是高中同学。女孩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也没有一份稳定工作,那时24岁的小沈只一心觉得两人合得来。恋爱一年后,父母得知女孩的学历坚决不同意。

  小沈争取过几次,闹得全家人不愉快。“我做不到违背他们的意愿,由自己去选择结婚伴侣。”小沈只好和初恋提了分手,“感情还在,终究舍不得,很痛苦。”两人为此分分合合两三次,最终断了联系。

  后来,小沈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位在杭州工作的外省女孩。父母一听是外省人,工作也不是很稳定,还是不同意。这段恋情只发展了三个月,便匆匆画上句号。

  “交往时间不长,分手时,两人感情不算深,倒也分得爽快。”小沈也由此看清了一件事,“既然父母在我的婚姻中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不如一开始就从他们满意的人选中挑选结婚对象。”小沈后来就开始接受直奔目的、不会遭遇棒打鸳鸯的相亲。

  李朋身边相亲结婚的朋友,从认识到步入婚礼基本都不会超过两年。“六个月后见女方父母,一年后见男方父母,接下来就可以筹备婚礼了。”如同自我介绍时,约定俗成、详细列出的条件一样,相亲的时间线也有默认的刻度,推着李朋自然地进入角色,展开行动。

  “婚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它是两个家庭的组合。在本地工作,房、车都仰仗父母,婚姻对我来说,是需要背起的家庭责任。”李朋知道,这不是一场事先幻想的罗曼蒂克的戏码。

  李朋的父母并不会在言语上激烈地催婚,但他们的焦虑无时无处不在。2020年3月,李朋带着相亲认识后谈了一年的女友回家吃饭。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挂着明显的笑容,甚至开始盘算:四月份去女友的家乡慈溪玩一趟,然后在五月份和女友的爸妈见面,十月份可以把婚礼定下来了……

  随后,父母卖掉了家里的一套房子,给李朋打了一大笔钱,让他赶紧给刚交付完的婚房置办家电。

  但当李朋把和女友分手的消息告诉父母后,母亲的第一反应竟然接得快捷丝滑:“我前几天上山摘桑果,农场主的女儿是个律师,你要不要认识认识……”

  “相亲更像是一个社会剧场,相亲的男女双方只是剧本中的两个角色,甚至是两个道具。这是一套需要复杂组织和多种角色共同构成的剧本。”厦门大学社会与人类学院副教授刘子曦表示,婚姻是一种社会制度,而相亲已经越来越形成一套社会化的脚本。戏中的双方感受如何?这个戏唱完了,后面的生活怎么处理?这是两个相亲场中的当事人需要着重去面对的问题。

  年轻人婚恋焦虑越来越普遍,并呈现低龄化趋势

  在过年回乡前,萸太阳一直呆在深圳。萸太阳投递了几十份简历,经历了十几场面试。在青年旅馆住了十多天后,萸太阳终于收到了一家传统制造企业的录用通知。

  萸太阳对着录用通知傻笑了一路。虽然这份工作的薪水并不高,但在这座城市里萸太阳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要开始存钱了,让自己能够面对随时可能失业的风险。”

  萸太阳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能够把生活稳定下来,在这个温暖的南方城市扎根,是这个年轻女孩现阶段的愿望。“亲密关系的到来应该是顺其自然的,我会坚持尊重自己的感受。”萸太阳说。

  回到北京工作的图敏还在经历一场内心的震荡。出生在江苏二线城市的图敏从没想过留在家乡,从影视专业毕业后,她选择来到北京一个人打拼。但面对疫情影响下的影视行业,图敏过得并不轻松。

  这也开始连锁反应到了回到家乡后的相亲,图敏的自我价值感不断降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些改变。“父母说我在北京赚的钱真的太少了,不仅在那找不到优秀的人,连在家乡给我介绍相亲也觉得拿不出手。”在大城市追梦,被认定为一种不实惠、不聪明的行为,一向对图敏疼爱有加的父亲也教育她“主观性太强”。

  图敏觉得,在老家亲戚重复的追问下,自己的思维裂开了一条缝:关于生理上最佳生育年龄的分析、关于独生子女一代养老的问题……所有的焦虑从这条缝里涌入,图敏做出了接受相亲的让步。

  可即使如此,父母并不能从熟人圈中找到同样也是“京漂”的适龄男孩,只能寄希望于有着庞大数据库的中介机构。奶奶甚至告诉图敏,感情是可以在一起之后再培养的,让她先找个本地男孩谈异地恋,“等你们有了感情,你自然会迁就男方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