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电影学堂接连迎来两位重磅嘉宾做客大师班,一位是以战争片见长的波黑导演、编剧丹尼斯·塔诺维奇,另一位是功夫片演员、导演甄子丹。无论是战争题材还是武术功夫,两位嘉宾都自成一派,与影迷分享了他们的从影之路。
图说:甄子丹 上影节官方图 下同
从业始于亲身经历
塔诺维奇曾因1992年波黑战争爆发被迫中断学业,于是参加了波黑的摄影团队,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这段经历为他日后拍摄战争片提供了最真实的素材。1995年,塔诺维奇前往布鲁塞尔学习电影,毕业后投身电影行业。首部剧情长片《无主之地》即让塔诺维奇一战成名,该片获第5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第7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随后,《渺生一页》获第6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死于萨拉热窝》获第66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
甄子丹笑言,自己踏入电影行业纯属偶然,在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母亲。母亲麦宝婵是国际知名武术家和太极拳师,甄子丹从小就跟母亲学拳。一次,甄子丹从北京返美时途径香港,彼时著名武术指导袁和平正在筹划新片《醉太极》,需要一名武术功底扎实的演员,麦宝婵的徒弟、袁和平的姐姐就向袁和平推荐了甄子丹去试镜。年纪轻轻且身手不凡的甄子丹正好符合了袁和平的条件,两周之后甄子丹就拿到合约,从此入行。
图说:塔诺维奇
低成本逼出好作品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电影人,要拍摄大场面、大制作的战争片,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因此塔诺维奇想的是,用比较低的成本,拍出真实的战争故事来。塔诺维奇回忆说,这个故事在自己脑海里足足酝酿了一年多的时间,等到胸有成竹之后,真正写出来只用了大概一周。
在剧本完成之后,《无主之地》的进展算是非常顺利的:塔诺维奇先将这个故事介绍给一位著名的电影制片人,被委婉回绝。他随后将剧本打印了三份,分别投给三家制片公司。结果其中一家十分钟之后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对方表示对这个故事的强烈兴趣,详细询问了创作的情况。三天之后,塔诺维奇就接到了确认电话。
同样回忆起入行之初的经历,甄子丹表示,当时功夫片的拍摄相对比较简单,只要演员打得过瘾、打得刺激、打得时间长,片子就能卖座,观众对剧情的合理性和演员的演技并不苛求。但近十几年,大家自己拿着手机都可以拍出东西来,对于影视的欣赏水平跟以往已是天地差别。
图说:甄子丹
甄子丹同样经历过预算的瓶颈,“人有一种求生的本能,当时我和八爷(袁和平)有三年没有拍电影,但我们要吃饭,如果这个片不成功的话,我们就没有下一个片,所以我们想尽方法让我们的片与大家不一样。”很多香港经典动作片,都是在低成本的状况下逼出来的。
好作品的意义所在
在被问及哪些战争片曾对自己产生过影响时,塔诺维奇列举了一部中国影迷非常熟悉的影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塔诺维奇特别指出,每位导演在拍摄战争片时都有自己的处理风格,但总体而言,有战争就会有人牺牲,就会有家庭分崩离析,“所以好的战争片,其实都是反战片”。
塔诺维奇称,正是基于对“和平”“反战”的共同愿望,他所拍摄的影片才会获得那么多来自世界各地观众的反响。“观众在看了我的电影以后,会给我写反馈。我收到过来自巴西、中国、日本、南非等国观众给我的邮件,告诉我看了我的电影以后,他们有多感动。”
图说:塔诺维奇
而当甄子丹被问及《叶问》系列影片里,为何会在西方的搏击体系风格当中加入咏春这种传统的中国武术体系的动作风格,甄子丹回应,其实没有那么深奥,练武多年,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打出自己内心想要发挥的动作,而不是拘泥于流派。影片的后期制作也不再是完整地呈现出一套动作,“镜头怎么切已经不是最关键,我不是面向武术爱好者,而是面向所有观众。一部电影,无论它是动作片也好,文艺片也好,最大的成功就是大众都看得明白,大众都被我们这部电影感染到,才算是成功的。”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甄子丹就开始琢磨要打出个人风格和个人魅力,研究香港动作片如何与国际武术潮流如MMA(综合格斗)接轨。甄子丹说:“动作片的学问,我真的花了好几十年在研究,现在还在不断研究。”就像手机在不断更新迭代一样,每拍一部新片,甄子丹都希望自己有所提升,“我觉得电影除了是一门艺术,还是一种技术,技术永远会提升,那么我们必须要抱着那种不断去提升、不断去创新的态度,不然的话你肯定会落后。”(新民晚报记者 赵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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