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性格懦弱,但登基以后却能聚拢天下军民之心,很快取得对叛军大反击的胜利,平心而论正是这一帮能干的儿子、体贴的老婆、忠心的家奴跟他一起努力的结果。然而悲剧也源于此,当儿子、老婆、家奴之间内讧时,李亨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任凭更强势的一方去摆布了。
张氏有些地方很识大体,有些地方却充满小肚鸡肠。有次,李亨感激她给予自己的支撑,想将一个装饰满珠宝的马鞍赐予她。但李亨的首席谋臣李泌却劝谏道,国难当头,还是将珠宝拆下来赐给有功的战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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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还算不错,听从了劝谏,李倓则认为父亲能这样从谏如流,天下应该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他们了。但张氏却不乐意了,从此恨透了李泌,也恨透了李倓。平日之时,李倓也看不惯张氏与李辅国的很多行为,因此两边矛盾重重。
喜欢修炼“仙术”的李泌对尘世一直看得很开,稍有不如意就“抛却人间第一官”跑到嵩山隐居去了,但李倓则不同,他必须责无旁贷地留在父亲身边全力支持。在李泌离开期间,李倓遭到了张氏和李辅国的联手构陷:他打算用武力夺他兄长的嫡子之位。
这种罪名自然不可饶恕,大难当头还兄弟阋墙,自然是死罪!
虽然后来李亨在重新回归的李泌的耐心说服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懊悔得痛哭流涕,可是好儿子已经永隔天人了。不久,李亨又失去做孝子的资格。
在郭子仪、李光弼们的努力下,大唐终于取得了对叛军反击的胜利,两京收复后,太上皇唐玄宗被迎接回长安,但很快被打入“冷宫”,不得与外人见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宦官李辅国。
玄宗回到长安,依然受到很多百姓的爱戴,且偶尔还与朝臣私下见面,显示出依旧存在的政治实力,这些都让李亨有些坐卧不安。见此局势,李辅国当即擅作主张,派兵强行将唐玄宗遣送到四面隔绝的“冷宫”,遣送中还几次差点儿害七十多岁的老皇帝从马上跌落下来。已经孤家寡人的唐玄宗唯有对高力士苦叹:“吾儿用辅国谋,不得终孝矣。”
内制于悍妻,外迫于家奴
就算将帝国版图上最璀璨的两颗明珠—长安和洛阳收回到李氏子孙的手中,就算是立下了再造江山社稷的不世之功,李亨的苦命生涯也远没有到头,他的皇权渐渐受到老婆张氏和宦官李辅国的挑战。
当此国难之际,李辅国和张氏的强硬对于李亨的软弱来说本是个很好的平衡。但是物极必反,李亨的软弱使得这种强硬很快超出了应有的尺度,以至于给李亨造成一种“内制于悍妻,外迫于家奴”的局面,史称:“(张)后与李辅国相表里,横于禁中,干豫政事,请托无穷。上颇不悦,而无如之何。”李亨的皇帝生涯,就是在这样一种让人郁闷难熬的局面中度过的。
自认有功的大太监李辅国继掌握了禁军兵权后,又被授予兵部尚书之位,但在新岗位呆了还不到半个月,他居然又狮子大开口跟李亨讨要宰相来做。而已经荣升后位的张氏更是将手触到李亨的帝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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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张后在艰难的岁月里曾表现出令人敬佩的举止,然而,其人生的参照点绝不会是唐太宗贤明的长孙皇后,而是差点儿革了大唐命的一代女皇武则天。悲哀的是,她徒具武则天的权力欲望,却不具备与之相称的政治手腕与容人胸襟,这从建宁王李倓被赐死一事就足以看出。以张后之胸襟,连当个一国之母都成问题,更别提效仿武则天掌控朝堂了。
渐渐撕掉伪装的张后开始干预朝政。初尝权力的美酒之后,她又想让自己进一步沉醉其中,而老公的软弱更催促着她的野心一天天发酵膨胀。为进一步获得权势,张后甚至暗示群臣上书给她加尊号“辅圣”,幸而有人点醒李亨:“历代皇后中只有韦后加过尊号,岂足效法?”加上群臣反对,事情最终无成。
但张后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我不当辅圣,就让我的儿子当真圣吧。于是又开始捣鼓易储之事,即便自己的儿子过于幼小无法被扶上位,仍要将现任太子李俶赶下台,因为太子跟被陷害而死的建宁王向来手足情深,故此张后又想方设法陷害李俶,转而扶持李亨的另一个儿子越王登基。
公元761年的一个秋夜,安史之乱余烬未灭,各地战火依然如火如荼之际,没当过一天太平天子的唐肃宗在自己的寝宫中惊吓而死。
李亨只有52岁,或许不当如此早亡,但回顾他这一辈子,能活到这个岁数已属奇迹了,而就在他临死之际,新一轮宫廷政变如烈火一般蔓延而来。野心勃勃的张后纠集一批宦官准备拥立越王登基,顺道矫诏宣太子进宫将其诱杀。但跟张后已经决裂的李辅国提前听到风声,当即调来军队半路上截下太子保护起来,随即拥兵剿杀张后一党。
走投无路的张后无处躲藏,只好躲入李亨的寝宫。已是气若游丝的李亨先是看到张氏披头散发地跑来向他求救,继而又看到昔日忠心耿耿的家奴李辅国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跟他要人。
就在李亨的病榻之前,他的老婆被家奴揪着头发拖了出去——给被惊吓而死的唐肃宗吹奏送葬进行曲的是一个凄厉无比的叫声,那是一个女子在脑袋离开脖子前发出的最绝望的哭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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