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人情交往中的实用主义,年轻时深受其害,如今又深陷其中。
他想过围在身边的人有所企图,但仍每日与十几个人在微信上聊天。他借出了大笔的费用,至今无人还款。
“100块养个恩人,1万块养个仇人。”沈巍说道。
在短视频平台上,沈巍的粉丝男性占比70%,年轻大多在30岁至45岁之间。他把粉丝称为“沈网亲”。网亲们会主动提到为他装空调和冰箱,关照他的生活。
另一方面,他通过直播盈利的收入有100来万,父亲去世后留给他的遗产有十来万。
据沈巍透露,他把这些钱,给了向他借钱的网亲,数额多为“1万、2万”,但至今没有人还清一笔借款。加上之前在苏州住酒店的大额开销,沈巍没能剩下什么钱。
“我上个月还在为付房钱发愁。”沈巍打算过段时间,就返回上海。上海每个月的房租要1700元,剩下几百元他用来买书。吃饭和出行,大多由别人买单,他们很少让沈巍出份子钱。
如今,沈巍有了一个新念头。他考虑过把母亲接来和自己一起住。
他的弟弟妹妹都成了家,只有他是单身。他想建一个好些的房子,与母亲住在一起。“不是为了迎合外面,只是觉得再硬碰硬,也许未来会是个遗憾。”
对沈巍而言,一些遗憾无法弥补。
他还曾把“78岁”写在墙上,勉励自己,还有20多年的可能性。他想回上海,他希望能多读书,成为一名实践性的学者。
“这三年,我所希望得到的,一个都没得到。我想读书,但没有大学来破格录取我,我想得到原单位的关注,但人家对我视而不见。”
事实上,沈巍又回到了直播的原点。
在最近的一次直播里,沈巍半开玩笑地说,自己接下来准备停播,到大学去进修,先修本科,再读硕士,再进修个博士生。“到那时,我再给你们播,肯定更有效果。”
但沈巍知道,他所盼望的、失落的、被遮蔽的,再也回不去了。
九派新闻记者 万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