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自述:我会出庭,案发后已经“社会性死亡”

2022-11-21 07:37:58 作者: 刘鑫自述:我

来第二次开庭。11月20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独家对话刘暖曦。她告诉记者,案件发酵至今,她已经“社会性死亡”,同时一审判决后她取得了新的证据,将会出席此次开庭。

以下为刘暖曦的问答:

记者:一审开庭和宣判时你没有出庭,这次二审第二次开庭你会出庭吗?

刘暖曦:是的,我会出庭。我确实应该要站出来面对,一审的时候我没有出庭是因为胆怯的心理。我一审的时候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说出一些观点和事实。一些事情我自己心里明白,但是没说出来,这是我最大的失误。这次我自己出庭,也是觉得不能再让爸妈遭受打击了,我都已经30岁了,肯定要独自面对这件事情。

记者:这次开庭,你有新的证据吗?

刘暖曦:是的。这半年我们确实一直在忙着找证据、调卷宗,调过来的卷宗确实有之前很多不知道的一些新内容,有一些对我比较有利的证据。

记者:一审宣判的时候,你作为被告,赔偿原告江秋莲各项经济损失49.6万元及精神损害抚慰金20万元,并承担全部案件受理费。你此后提出上诉。如果二审宣判依然维持了一审宣判判决,你能接受吗?

刘暖曦: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一想到一审判决的结果,就感觉很难受,觉得自己接受不了。我一审后提出上诉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给自己找一次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我希望法院能够公正合理的审判这个案子。

记者:一审的赔偿数额到了近70万。你上诉是因为不能接受这个赔偿数额吗?

刘暖曦: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不光是我这个数额,而是我认为(一审)判定的依据有问题。我不能为我没有做过的事去背负一辈子。这对我不仅是钱的问题,所以说我现在不认可(这个结果)。

记者:你今年30岁了。都说三十而立,案发后这么多年,你生活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刘暖曦:我想缓一缓再回答这个问题。

这6年回忆起来都是恐怖,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有一点点改变,就是从一开始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谩骂,到现在慢慢的有网友表达他们的善意,给我写信。我感受到了温暖,慢慢的我在这个事情当中也有了信心。我知道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是希望能看到双方的声音,希望追究真相,这也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记者:你在日本的研究生学业毕业了吗?

刘暖曦:没有,退学了,因为当时很多人来骂我,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然后我就很害怕,我的父母就不让我读了。

记者:你现在工作了吗?从日本回来之后工作过吗?

刘暖曦:我只在2017年从日本刚回来的时候短短工作过5个月。案发之后,我受到了很大精神打击,父母本来不希望我去工作,在家先休息一段时间,但我还是执意想去工作,因为我不知道日本那边什么时候会开庭,我是想在开庭之前能赚一笔钱去日本给江歌作证。我当时在一个培训机构,拼命地赚钱、加课、上课。但是后来舆论发酵,培训机构迫于压力就让我走了。生活总是需要钱的,之后我想再去找工作,但是没有地方敢收我,都担心会被闹。

我也考虑过一走了之,去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但(江歌案)影响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因为我,我父母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我们家的收入也出了问题,我能去哪呢?我总不能让父母把钱都给我,我一走了之图自在,留父母在家里。

记者:你不工作,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刘暖曦:在家会追剧、看书,有很多打发时间的事情,没有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的话会胡思乱想,就很难受。

记者:在整个事情中,最让你难受的是什么?

刘暖曦:我伤心的是,我一心想着如何才能为江歌作证,如何才能让我的证言更具法律效力,然而她母亲却到处口诛笔伐声讨我,让我社会性死亡。这是我最难过的事情。

记者:你现在和江歌妈妈还有联系吗?

刘暖曦:没有了。最后一次联系已经很久了,我忘了。

记者:这次庭审,你会直接面对江歌妈妈吗?

刘暖曦:我已经有心理准备。自始至终我只不过是一个证人罢了,而且我并非目击证人。我所做的仅仅是配合他们采集我的DNA信息,指纹信息,还有指认一些东西是否是凶手的。我了解到的仅仅是一些表面的信息,核心信息他们(日本检方)是不会告诉我的。虽然我跟江歌关系很好,以姐妹相称,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被害人的家属,没有权利去过问重要的案件信息,所以我知道的内容是非常少的,就是一个普通证人,和其他证人一样,只是做了一部分笔录而已。警察所调查的一些和案件相关的证据我都是没有权利去看。

记者: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在这个案件中受到了这么多的关注和网友抨击,是因为你算案件的一条导火索?

刘暖曦:为什么会成为导火索呢?我引来了什么火?我和陈世峰没有发生过口角,我们微信交流也是很平淡的,我也没有去激怒他,为什么会成为导火索呢?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他会来伤害我,我连他打我都没有想到,又怎么能想到他会突然来杀我呢?这个导火索到底是什么火?我现在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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