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数据”抖音截图。
他还发布了月度总结视频,把打赏和去向一一罗列。拿十月来说,抖音收入1.4万元,快手2300元,视频号700元,合集税后1.7万元。加上自己和爱心人士的捐款,他以“老陈直播间”的名义购买了100套总价值2.6万元棉服,送到山区。不取分毫,“就想让粉丝知道他们打赏的钱都到哪去了” 。
在恒顺看来,老陈也想借此堵住黑粉的嘴,“但他们还是能找到骂他的理由。”
由此,组建团队也不太可能了,没资金也没前途,他自己都不想从中获利,遑论给团队带来收益。
就在接受采访的那天早晨,一位网友私信他,“给我弄点钱花”。老陈反手把他拉黑了。
这位网友若是换个更柔和的方式,讲清楚自己的困难,或许能行。老陈几乎每天都回复了向他请教、求助的人,也借给网友一些钱,“看谁说的比较真,就给谁了”。从两百到一千,无人还款。
“我现在没钱,也没名声,哪哪都不占。”老陈这样说。
【2】辞职
12月12日午间,陈国平一身黑毛衣,坐在拉上的窗帘前开始直播。周正的脸,宽鼻子,锅盖头,脸上长久地挂着老陈式的招牌笑容,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有人说那是假笑。
学生时期,他很喜欢笑,还被老师批评“嬉皮笑脸”。这幅笑容在当警察后收起了。面对犯罪分子时,他是认真严肃的、不苟言笑的。
而这样的神态延伸到生活里就显得过分严肃了。后来,为了让网友们感觉亲近,面对镜头的他总是微笑着。
这场直播,他先用军歌热场。从《打靶归来》到《咱当兵的人》,他几乎是吼着唱出来,中气十足,音准不错,只是节奏有点乱。
陈国平在秦皇岛。图/九派新闻记者 覃钰钰
“其实我唱歌不好听。”他说,但为了大家在直播中找到乐子,或者在他激昂的歌曲里互相鼓励、感受到振奋,那就是很不错的事。
网友们不领情,评论区里有人刷着“精神有问题吧”“你也配唱这种歌?”他没有回复。
还是绕不开那件事。
2022年3月27日晚,333个“嘉年华”接连在陈国平的直播间旋转跳跃,这是抖音打赏的最高规格,每个价值3000元人民币。陈国平说,他当时都懵了,着急大喊“别刷了”。
当晚,他收到了1194333元,纳税后由平台转入其私人账户金额总计794657.31元。
他把所得全部捐赠出去,可“百万打赏”还是把他推向舆论浪尖:“公职人员能开直播接受打赏吗?”“火了,自己出来挣钱了?”
老陈解释,这是接受抖音邀请,与平台合作的“助力疫情防控”的公益直播,用的是私人账号“老陈生活号”,“一开始就明确了打赏全部都捐出去”。
他说,他是受到原昭苏县人民政府副县长、现任伊犁州文旅局副局长贺娇龙的启发。贺娇龙曾说,直播中不可避免会有礼物打赏等收益,于是牵头成立了“贺县长说昭苏”公益团队,将这些收益全部计为公益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