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我们sumiyal族的祖先,原来住在北方山麓的竹东、北埔一带,後来被汉人驱赶而入山。第一代祖先叫omao,他在世的年代才入山的,传到第二代tain,第三代taro,第四代tauna,而现在传到第五代的我yuvai。
伊能嘉矩发现,他们听得懂附近泰雅族的语言外,也有自己固定的语言,且和宜兰、台北方面的平埔番语一致,後来又查到苗栗後龙Tawkas群新港社那边每年举办的祭祖仪式,赛夏族都去参加,所以,伊能嘉矩根据他们的语言、传说、风俗等推论此族可能为平埔番道卡斯族的分支,因遭到汉人(清廷)的压迫,遂进入现在的山区。
另外,1915年小岛由道在《番族惯习调查报告书第三卷:赛夏族》中提到,赛夏族自称saysiyat, 泰雅族称他们为「bebuju’」或「mbuju’」,汉人则称他们为浅山番。不论赛夏族是否为平埔族的一支,比较确定的是两族群早有交往,如赛夏族称平埔番为panay, 显示与对方是有区别性的,针对此,赛夏族的神话中提及:
古代Panay住在深山里,食鸟类,而我们住在海边,食鱼类。但是後来双方吃腻了自己的食物,於是相互交换居住地。从此以後,他们就住在海边,我们住在山上。
小岛由道还采录到另一则神话传说:
太古时代本岛发生大海啸,陆地全部变成海洋,只露出papakwaka’(大坝尖山)山顶,当时织布机的主体部分随着海水漂流而来,’opoh na bolon把它捞起,发现里面有一孩童。’opoh na bolon将该孩童杀死,把他的肉、骨、胃肠切成细片,包在树叶里投入海中,之後各片即转化为人类。从肉变来的是我们saysiyat族的祖先,从骨头变来的是’tyal族的祖先,从肠胃变来的是moto’(客家人)的祖先。
神话内容,纪录赛夏族在迁徙的过程中居住过海边,而今仍与之密切的族群则是泰雅族及客家人。长期以来,赛夏人和泰雅或客家人混居、通婚後,使得文化习俗的交融已十分显着,甚至一部份赛夏族人讲的是泰雅族语或客语!
另外,1923年,佐山融吉在大东河社采录到一则有关赛夏族各氏族来源的神话:
太古时候,发生洪水,平地变成一片的沧海,因此朱姓的普隆喔坡 伊、马雅喔普兄妹两人乘坐织机体,逃到李头山,才勉强保住了生命。可是妹妹不久死亡,哥哥普隆喔坡伊的悲叹,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普隆喔坡伊泪潸潸地抱着妹妹的屍体,过了一会才来到山麓的澄清的池边,将屍体切成小片,小心地一一用「利兹卡鲁」树的树叶包好,念念有词地说:「妹妹啊,如果你还想安慰我这个寂寞的哥哥,就化成人吧。」他把其中的一片放进机体沈入水中果真立即化为人。普隆喔坡伊大喜,连忙拉了起来,取名塔乌那伊,使其姓豆。接着他又依样画葫芦沈下肉,同样又化出人来,此人命名为塔罗拉霍拉伊,姓日。如此,一共得到了阿罗卡利(风姓)、特阿喔林(种姓)、塔马喔乌夏(土姓)、鲁莫耶特(高姓)、塔恩巴雅伊(蟹姓)、罗基罗库(钱姓)、他恩巴雅恩(夏姓)等九人,其他的都没有成功。不久之後,普隆喔坡伊在森林的各处徘徊时,看到有芋头的皮散在地上,知道这儿一定有人,因而四处寻找,果然发现一个男子,将他带回去,使姓狐,住在一起。这样,我社的基础终於建立了起来。
神话内容解释着赛夏各氏族的起源,其「截人肉化人」的情节,实是独具一格的创生类型。当中,透显了赛夏族认为人类是由同源共祖所化生,化生後的每个氏族,又有各自的代表物,同样地,祭典分工也以姓氏为单位。
赛夏族人对於祭典的分工非常清楚,除规范是来自族里的神话与历史经验外,氏族力量、地域观念强大也是关键因素。在赛夏族的社会里,每个氏族有自己的长老,每位长老不能插手其他氏族的事务,可说姓氏制度是赛夏族内部具体划分的行动单位。而同姓的人又因为不同的地域单位,相对形成更小的我群/他群意识, 直接区隔出团体运作时的成员范围,由此显示,赛夏族的社会组织是透过氏族与地域两者关系的运作,具有团结祭团的象徵意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