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学技术 > 语文知识 > 车过枋寮

车过枋寮
2011-12-03 14:17:48   来源:   点击:

    〈车过枋寮〉 作者:余光中。祖籍福建永春,民国十七年九月九日生於南京。在动乱的的年代里渡过童年时光的他说:「我生於南京,早期的家庭生活中,家人对於写作并没有给我特殊教育或引导,只是家父和舅父喜爱文言的书,有时教我看一些古典文学和旧小说。」因而造就了他对文学的喜爱。由於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眷恋,而使得自己奠定了紮实的古文基础。中学时期,青少年大多流行朱光潜所写的《给青年的十二封信》、《谈美》等美学的书,余光中称之为「智慧之书」,也受其影响颇深。其作品以新诗、散文最有名。余光中被称为台湾现代派“十大诗人”之一。1954年与覃子豪等创立蓝星诗社,主编过《现代文学》和《文星》,参加现代派诗歌和乡土文学的论战。出版了《舟子的悲歌》、《蓝色的羽毛》、《钟乳石》、《万圣节》、《莲的联想》、《五陵少年》、《天国的夜市》、《在冷战的年代》、《白玉苦瓜》、《天狼星》、《与永恒拔河》、《余光中诗选》等诗集。余光中的散文在台湾堪称一绝,作品有《左手的缪思》、《逍遥游》、《望乡的牧神》、《焚鹤人》、《听听那冷雨》、《记忆像铁轨一样长》等。评论集有《掌上雨》、《分水岭上》,评着有《梵谷传》等。这首诗选自《白玉苦瓜》,本诗依据作者在诗末标注说明,是作者於民国六十一年元月三日在垦丁所写的作品。当时作者搭车欲前往垦丁,经过枋寮,沿途触目所见之南台湾的田园景色,以及特有的热带水果风情,不但吸引了作者的眼光,也牵动了诗人敏感的情绪,於是在抵达目的地之後,随即铺写成一首充满田园生命力的美丽诗篇。作者将沿路所见之甘蔗、西瓜、香蕉这一大片生长在田里的情景,以欢欣愉悦的笔调,把台湾农村丰盈饱满的生命力做了最动人的歌咏,诗中洋溢着乡土气息,节奏轻快,声调和谐朗畅。在文中作者也充分展现其独有的文字魅力,如「甜甜的甘蔗田田的雨。」由经验中甘蔗的甜联想起雨也是甜的,可见其诗意及想像力。「长途车驶过青青的平原,检阅牧神青青的仪队。」把甘蔗譬喻成仪队,好像在列队欢迎宾客的到来,写来颇具亲切和韵致。「雨是一首湿湿的牧歌,路是一把瘦瘦的牧笛,吹十里五里的阡阡陌陌。」将具体的雨、路化为抽象的天然韵律,「十里五里的阡阡陌陌」更把二者的意象绵延推扩。「忽然一个右转,最咸最咸/劈面扑过来/那海。」以最咸对最甜,场景的转移使得意境更为开阔,富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奇是一突转之笔。在章法上本诗是一首新诗(又称现代诗、白话诗、自由诗),风格上则是以带有民歌风格的方式呈现,而文体是以记叙式的顺叙写法的抒情诗。诗中有押韵,有转韵(一、三段押同韵)。如,第一节的里、雨里、起、冀、队、睡。第二节的里、雨里、望、床、上和第三节的里、雨里、笛、里、笛以及第四节的县、咸、来、海。本诗第一节写甘蔗,第二节写西瓜,第三节写香蕉,第四节写总结。形式上第一、二段完全一样,第三段则接近,所以结构整齐,内容上也相仿,前四句采完全相同的句式与句意,重复字句而环环相扣。总结言之,这四句节奏轻快而流畅,韵律自然而和谐,感情则是欢喜愉悦并承上启下的以时间动线为主的移动方式来描写。在联想上,「想牧神,多毛又多须/在哪一株甘蔗下午睡」甘蔗枯叶纷披,茎须如髯,所以才把它想像成「牧神」,隐含有守护保佑的意味。「想牧神,多血又多子/究竟坐在哪一只瓜上」想像必有牧神守护着。「路是一把长长的牧笛」隐喻屏东平原的广大,除甘蔗、西瓜、香蕉之外,当然还有其他植物,车行所至,皆是牧神所辖之管区,而「长长」则意味着作物种植之广阔。在诗境结止之处,「最咸最咸/劈面扑过来/那海。」不知不觉中的惊讶笔法是因为车已到海边,以写景而言相当写实,以诗而言是强势作结。至於,写作技巧是以转化和譬喻的手法交织而成。如同甘蔗举起甘美的希冀、西瓜孵出浑圆的希望、香蕉是雨中牧歌、路之牧笛,作者藉着经验与想像融合,而第三节最有浓厚的抒情味道。 总看本诗,意境鲜明、节奏轻快、结构整齐、适合朗读。这首新诗最大特色是作者在修辞手法上的运用,最是令人赞叹!「雨是一首湿湿的牧歌,路是一把瘦瘦的牧笛,吹十里五里的阡阡陌陌」是譬喻中的隐喻技巧。作者化抽象为具体,把遍洒田野的雨水化为雨的音乐、雨的歌唱。牧笛沿路吹遍,一路高歌在田野的阡阡陌陌,让人有不虚此行的愉悦惬意。再来是类叠手法,如「雨落在屏东的甘蔗田里, ──」和「雨落在屏东的西瓜田里, ── 」都是类字。而「甜甜的甘蔗甜甜的雨, 肥肥的甘蔗肥肥的田,雨落在屏东肥肥的田里。 ── 」和「甜甜的西瓜甜甜的雨,肥肥的西瓜肥肥的田,雨落在屏东肥肥的田里。 ─ 」是类叠中的类句。虽说绕口,但很巧妙地活用了类叠修辞技巧,在文字中砌筑起丰盈而饱满的欢欣与喜悦,呈示出屏东在雨水的滋润下,肥美的土地上孕育着汁浓香甜的甘蔗和西瓜。接着是转化技巧,如「一大幅平原举起多少甘蔗,多少甜美的希冀!」作者不从人的叙述观点烘托出一大幅平原上种着多少甘蔗,而是从「物」的本身来着眼,将平原以转化手法诉说它举起多少甘蔗。又藉想像,把「甘蔗」转化成「甘美的希冀」,新颖中兼具灵性。在黄维梁《璀璨的五彩笔》中曾提及余光中以紫色笔写诗,风格屡变,技巧多姿;金色笔写散文,气魄雄奇,色彩灿丽;黑色笔写评论,褒贬有据,公正无私;红色笔编辑文学作品,选文有标准;蓝色笔写翻译,信实且忠贞。作家许佑生:「余光中的创作生涯跨越了四个四十年,这段期间,他以〈左手的缪思〉锤字链句,罗敷佳构篇章;他以〈莲的联想〉活络文思,始终创作不辍;他写诗、写散文、写评论,从事翻译,有志与「永恒拔河」。他将自己放在风火炉中,欲把内在的文字精华熬炼成汤,不惜一次一次在熊熊烈焰中换羽重生。这种壮烈的自焚,其实正是中国诗人对自我文学生命最庄重、最深潜的期许。」诗是一种语词高度凝链,结构跳跃,富节奏、韵律且情感强烈的文学体裁。然而,余光中的新诗风格上不论在诗风、题材或格局上是开阔而多变,故而始终引领着诗坛风骚,是台湾诗坛祭酒。其早期作品充满文化乡愁,近期则以关怀台湾现实【节录自陈芳明?人间副刊〈人生采访—当代作家印象〉】,长期坚守现代主义、浪漫主义的相交揉和的美学,与传统、历史、社会、现实展开一席感性的心灵对话。(王秀筠撰写)

相关热词搜索:

上一篇:连雅堂
下一篇:边秋一声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