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南京,不仅长期作为首都,在南宋时期也曾为“陪都”。在南宋时期南北对抗的形势下,南京是出兵中原的“前敌指挥部”。这座城市定位与发展的或扬或抑,被当时政坛上战、和两派视作外交方针变化的风向标,双方就此斗争不休。本期专栏的主人翁陈亮就与这段历史密切相关。
因极力主战,三次吃官司
因为金国军队南下,宋朝皇室南渡最初落脚南京,皇帝恐惧南京紧邻前线,加之秦桧等主和派把持朝政,9年后移驾临安府(今杭州),南京成为“陪都”。
但主战派请求皇帝重返南京的呼声一直没有消减,陈亮就是其中一支“强音”。35岁时,还是年轻后生的他“诣阙上言”,批判了自秦桧以来,朝廷苟安东南一隅的国策,以及儒生、学士拱手端坐、空言性命的不良风气。此时秦桧已被打倒,但陈亮慷慨直言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但也得罪了一批上层官僚,被刑部控告以“言涉犯上”,逮捕施以酷刑,“笞无完肤”。所幸皇帝得知后,指示免死。
陈亮回乡后,因自己的家丁杀人的事,被仇家控告为陈亮所指使,陈亮之父被囚于州狱,本人被下大狱,这次蒙难因为辛弃疾等人营救,又得免死。
陈亮确实被一些人“盯上了”。有一次参加乡人宴会,有人在酒中放了胡椒末,同座的人回家发病,他的家人诬告陈下了毒,陈亮再吃官司,下了大狱。其后因同僚在皇帝面前求情,第三次免于死。陈亮出狱后感慨,“亮滥膺无须之祸,初欲以人残其命,后欲以受赂残其躯,拒狱反端,搜寻竟不得一笔之罪……可谓吹毛求疵之极矣。”
他的词作为爱国志士传唱
宋代文坛“明星”辈出,但陈亮也留下精彩的一笔。在《水调歌头·送章德茂大卿使虏》中,他对奉命前往北京,代表国家为金国皇帝祝寿的友人说道:“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陈亮认为,沦陷的北方,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发源地,那里应该会有几个不甘心向金国人屈服的遗民吧?也许有人问,这些土地已经被外族占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彰先辈英灵。但陈亮坚信,侵略者的运数总是长久不了的,自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后世评价他以连珠式的短促排句领头的、全篇最激烈的文字:“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矛头直指朝中“主和派”,直抒胸臆,气势磅礴。
赴南京上任前病逝
尽管受到一系列打击排斥,但陈亮从未改变恢复中原之志。孝宗淳熙十五年(1188年),他亲自到南京观察地形,作词《念奴娇·登多景楼》,有如下描写“一水横陈,连罔三两,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
他认为,不要把长江天险仅仅当做是隔断南疆北界的门户,而要把它作为北伐中原,恢复失地的跳板,长驱直入,不须反顾。并且再次上疏,建议皇帝“由太子监军,驻节建康,以示天下锐意恢复”。但此次上书不但未到皇帝之手,反而因其内容指陈时弊,触怒了许多官僚。
51岁时,他参加礼部的进士试,考中了状元。朝廷将他派往挂念多年的南京任职。但天不遂人愿,终因长期“忧患困折,精泽内耗,形体外高”,在出发前就病逝了,年仅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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