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儿的出现肯定让一些女人恨得咬牙切齿,也肯定让一些女人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当历朝历代的后宫女人们都在为如何讨好皇帝而机关算尽,战战兢兢,甚至命丧黄泉时,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南朝齐国的皇帝萧宝卷。
自古以来,将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帝王大有人在,为博红颜一笑而不惜倾城倾国者也有,但萧宝卷却不惜将尊严抛弃,像受虐狂似的乐于被潘玉儿驱使和奴役,这实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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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儿的父亲是街市上的小商贩,她则沦为歌伎。她美艳动人,妖冶风流,婴儿般的肌肤和一双柔弱无骨的美足更是她的法宝。萧宝卷荒淫无度,在民间广选美人,始乱终弃,但自从碰上潘玉儿后,却像是碰上了克星一样,死心塌地。
为了讨好潘玉儿,这位游戏人间的皇帝做了很多荒唐之事,痴情得一塌糊涂。当他们的女儿夭折后,萧宝卷为了抚慰潘玉儿,特别为她修建了神仙、永寿、玉寿三座宫殿,极尽奢华。他命人把宫中内外的古代文物,甚至佛寺中的玉饰凿剥下来作宫殿装饰。
潘玉儿沦为歌伎
在炎热的盛夏,为了让花园绿树成荫,他命人从各处挖来参天大树,为此不惜破门入户,强行抢夺。他甚至还突发奇想,命工匠把黄金凿成莲花的形状,一朵一朵地贴在地板上。当潘玉儿赤裸脚踝,袅袅婷婷行走其上时,就营造出了“步步生莲花”的美幻图景。
萧宝卷生性怪异,即使做了皇帝,也本性不移,终日睡睡懒觉,玩玩捉老鼠的游戏,在民间选选美女,赤裸裸地搜刮百姓的钱财。而潘玉儿的出现,则让他变本加厉,更为荒诞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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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宫中,萧宝卷时常以奴仆自居,为潘玉儿端茶送水,捏脚捶背。他们出外游玩时,他让美人坐在可以躺下睡觉的舒适的轿子上,自己却骑着马,像个随从式地跟在后头。即使众人议论纷纷,他也毫不在意。
还有更荒唐的事情。潘玉儿出身市井,萧宝卷为了让她重温旧梦,特意在皇宫中搭建了一个市集,卖肉卖酒卖杂货,煞有介事地做起了小生意。据《南齐书卷七·东昏侯》记载,他“又于苑中立市,太官每日进酒肉杂肴,使宫人屠酤,潘妃为市令,帝为市魁,执罚,争者就潘妃决判。”
他让潘玉儿做市场的管理者,而自己充当城管小头目,执行罚款事宜。如果有什么纠纷,就由潘玉儿来裁决。为了真实再现市井生活,萧宝卷调动了宫中数千人。这事儿在民间也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为此编了个民间小调:“阅武堂,种杨柳,至尊屠肉,潘妃酤酒。”
潘玉儿缘何能如此牢牢地掌控萧宝卷的心呢?除了潘玉儿自身的条件外,恐怕关键还在萧宝卷自身上。萧宝卷和南唐后主李煜一样,有恋足癖,所以对潘玉儿“步步生莲”的一双美足无比热爱,时常爱不释手,甚至又吻又咬。
有时他把潘玉儿的美足咬疼了,她便用杖怒击其背,毫不留情。而这位皇帝不仅不发火,还总是一副顺从样儿,乖乖地受罚,大有受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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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宝卷的种种怪异行为来看,他的确患有心理疾病。而潘玉儿能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正是切中了他的心理要害,满足了他的怪癖要求。潘玉儿碰上萧宝卷,可谓是臭味相投。因此潘玉儿的行为也显得不可复制,在中国的历史上,大概只有她一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奴役皇帝。
“纵态迷欢心不足,风流可惜当年”(毛熙震《临江仙》),萧宝卷只做了短短两年皇帝,在他19岁时,梁武帝萧衍攻入都城建康(南京)。他死于叛乱,潘玉儿则被萧衍当做战利品送予了功臣田安启。
在经历了与萧宝卷的一场虐恋后,潘玉儿说“昔者见遇时主,今岂下匹非类。死而后已,义不受辱。”不久后便自缢身亡。潘玉儿的自杀,让人看到了她身上仅存的一点点光辉,苏轼的一句“玉奴终不负东昏”,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正面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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