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排行老四,雍正与乾隆这对父子各自的承继手续,却在人们心中,得到的是截然相反的评价。幸运的乾隆,在乃父登基后,备受重用,不少学人认为他是康熙理想的异代继承者,父凭子贵,造出胤禛掉包陈家幼儿取宠的小说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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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称帝前,不得父皇过多的宠爱与封赏,康熙对故太子三立三废,众阿哥争斗不休,最后留下了一桩关于“将军王”十四子即位受阻、皇四子胤禛改诏篡位的历史奇案。
回顾历史,年轻的胤禛身为皇子时,在整肃吏治、强化赋税等治政理财方面,显示了气概非凡、作风干练的本色。如此能耐,虽非领军征战那般不计生死,但在朋党坐大、封建对抗的时代,亦是极为艰险、惨酷。一国之主,应该不仅需知治兵之道、征伐之谋,更须有清醒果敢的理国之才、御人之术。
清朝皇帝雍正登基的悲哀与乾隆继位的无奈" ,就此条而言,作为千古一帝的康熙,自当是分析明白、立储理智。诸多谣传: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淫逸凶残……一并指向雍正,称其继立的不正当,尚需重新考证。
史家们质疑雍正王朝的合法性,就连当时底层文人也表现了极强的窥秘行为。历史上的吕留良及曾静案,《大义觉迷录》的形成、发展与禁毁过程,雍正朝一系列引人入胜的文字狱案,就是一个显眼的注解。
雍正是满洲人入主中原的第三任帝王,此时清政权已有近八十年历史,但,汉人对于异族统治的中国王朝,仍是难忍的反对与抗争。他们怀念前明的历史风云,哀伤旗兵铁骑践踏中原的凶悍,惶恐于薙发易服令的强制,也对流亡的南明政权甚至吴三桂叛乱寄予了殷殷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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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情势,激发了不少小知识分子坚守对前朝和汉族的忠贞,不吝身家性命地参与反清复明的种种行动,或如陈近南组织天地会厮守台湾,或如石涛、朱耷等出家为僧潦倒度日,或如王夫之苦居瑶峒四十余载,或如吕留良对永历小政权尊崇之至,直呼清廷康熙年号而毫不避讳。
受吕氏思想学说影响,湘南士人曾静罗列满清和雍正的多种罪状,委托弟子张熙呈示陕甘总督、宁远将军岳钟琪,寄意岳氏应具先人岳飞抗击金兵的忠义和赤诚,颠覆专制汉人的少数族政权。怎知捐官出身的岳氏,备受雍正优宠,不仅全盘接收了年羹尧的军政大权,还忠诚不二地向主子报告了曾静们的意图和反动,从而有了此书中关涉投书、皇帝、行踪、湖南、凤鸣、驳斥、炯戒、赦免、独钟、付梓、探源、异议、宣论、枝节和重审等事态的发展与内容的盘结
张熙被拿获,难禁刑逼,将曾静等人的异动情形,和盘托出,震惊了雍正。
文人蛊惑民心,虽无大动作,但竟然欲策反掌军大吏,自非小事。雍正集结审案高手,密令浙江总督李卫、湖南巡抚王国栋、副都统海兰等有生力量,顺藤摸瓜,寻踪觅迹,甚至捕风捉影,缉拿曾静等人,并发现了吕留良怀念前朝的著述、痴情和大胆。
岳钟琪、李卫、王国栋们对辖区内出现非议今上的异类分子,很是惊恐,除了多方深察、殚精竭虑外,不时将进展近况报与雍正,既告知主子其已竭诚侦查,又求得最高指示和圣意眷顾。此次悖逆,湖南是主战场,王国栋、海兰制定计划、分配责任,多方围剿,曾静与张熙家人先后被抓,押至京城。
几番审理过后,曾静在严刑讯问面前,供称了多位儒士的不满行为,指定已辞世多年的吕留良为罪魁祸首,还对康熙、雍正进行了一系列颂扬与礼赞。他的坦白从宽、谀辞谄媚、圣朝明君,契合雍正平服民心的用意。
雍正责令重臣将关于此案的十道上谕、提审官员的审理意见,及包括曾静《知新录》《知几录》片断在内的四十七篇口供、张熙两篇口供,辑成四卷本《大义觉迷录》,且附录曾静积极认罪、投诚效忠的《归仁说》,刊刻印行,传播天下,要求各级官员阅后发表读后感。他不顾以和硕怡亲王为首的一百四十余位大臣的联名反对,将曾静放归原籍,又给予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并不实际的许以功名,貌似真诚的仁慈与宽阔,满足了曾静的期待与欲望,他也欢欣地成为雍正收买人心、反击政敌的一粒棋子。诚如,钟情者对对方一瞬微笑,总以为得到了所有的阳光,不亦乐乎。
始作俑者曾静,虽经受了枷锁、杀威棒和惊堂木的恐吓,但没有受到雍正的严厉惩处,还得到了一个官位、千两白银。这是否出于雍正的宽仁,还是另有深意,需读者深入沉思与体会。这一场由曾静发起的悖乱活动,引发了最高统治者和地方大员的不安和恐惧,也牵连甚广地锁拏了不少无辜人。
曾静辞令的乱源,肇始于死者吕留良,吕氏也对新朝确有不恭,这无疑会产生一起著名的文字狱。雍正下令将吕氏戮尸枭众,对吕家亲人、族人及妻妾家人等,或进行了一律当斩的判处,或发配边疆与官军为奴。残酷,无情,无助,惨厉,慑服了许多士子的心神,也激发后人编撰出吕氏幼女吕四娘长大学武后,斩去情人雍正头颅的传说。
传说归传说,雍正在处理文字狱、政敌上,有着说不尽的惨酷与冷血。他将同父亲弟老八、老九取名为“阿奇那”(猪)、“塞思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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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四年,皇帝胤禛在解决大奖年羹尧、权臣隆科多后,感到大局已定,该对曾与自己争储的胤禩一伙开刀了。是年正月初五日,新皇便召集亲王、被,贝勒、贝子、公及满汉文武大臣传谕,宣称:“廉亲王允禩狂悖已极。朕若再为隐忍,有实不可以仰对圣祖仁皇帝在天之灵者。”然后历数其种种恶行,对自己嗣位后对他宽容忍让、委以重任,仍心怀不满、怨尤诽谤,做出种种侵害皇权之举。最后宣布:“允禩既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宗姓内岂容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于是,命将其黄带子革去,开除宗室籍,削去其所属住领,随即又革除王爵、囚禁于高墙之内,并将其名字改为“阿其那”,和“塞尔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