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元帝驾崩,太子刘骜即皇帝位,是为汉成帝。成帝遂尊王政君为皇太后。王政君的家族在支持成帝继位之上出过大力气,很得皇帝的信任和倚仗,权势极度膨胀起来:王凤为司马大将军,王崇为安成侯。而后一日同封平阿侯王谭、成都侯王商、红阳侯王立、曲阳侯王根以及高平侯王逢时,世人称之为“五侯”,王氏一族一日之内,贵不可言,权势滔天。当然,“五侯”只是其中封赏突出者,王家家大业大,人数众多,很多人都在朝廷中担任职位。《汉书》:“元帝崩,太子立,是为孝成帝。尊皇后为皇太后,以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益封五千户。王氏之兴自凤始。又封太后同母弟崇为安成侯,食邑万户。凤庶弟谭等皆赐爵关内侯,食邑。”
成帝身体不好,没有子嗣,起了在死后传帝位于定陶王刘康的心思,在刘康来朝时成帝找借口将他留下。成帝体弱,心胸却是宽广,只以兄弟之礼待刘康,不因以前险些被废立之事而心生怨怼。王凤此时手上握着重权,想让刘康回到封国,王家势大,刘康不敢得罪,无奈离开。京兆尹王章由此事上书弹劾王凤,但并未能奈何得了王凤,反而被其怀恨于心,不久便冤死在了王凤手上。
王曼是王政君的小弟,由于死得早,未能封侯,王政君因此将对王曼的愧疚转移到了王曼的儿子王莽身上。王曼被王政君追封为“新都哀侯”,王莽继承其爵位,又被任命为大司马。
成帝无子,定陶恭王刘康比他更早一步过世,他于是封刘康的儿子定陶王刘欣为太子。《汉书》:“绥和元年,上即位二十余年无继嗣,而定陶共王已薨,子嗣立为王。王祖母定陶傅太后重赂遗票骑将军根,为王求汉嗣,根为言,上亦欲立之,遂征定陶王为太子。“
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成帝因纵情声色,一朝暴毙于昭仪赵合德床上。太子刘欣登基,为汉哀帝。王政君再晋一级,为太皇太后。王氏一族势力滔天,深为哀帝所忌,双方疏远起来,朝堂气氛剑拔弩张。
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哀帝驾崩,后继无人。王政君迅速夺取兵权,拔除哀帝倚仗的傅、丁外戚。王氏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大汉的天下,但王政君却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推中山王刘衎为帝,即汉平帝。《汉书》:“明年,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以莽为大司马,与共征立中山王奉哀帝后,是为平帝。”
元始五年(公元6年),平帝又驾崩,孺子婴继位。王莽在“众望所归”之下辅政,为摄皇帝。王政君虽然持反对意见,但无法阻止此事。《汉书》:“平帝崩,无子,莽征宣帝玄孙选最少者广戚侯子刘婴,年二岁,托以卜相为最吉。乃风公卿奏请立婴为孺子,令宰衡安汉公莽践祚居摄,如周公傅成王故事。太后不以为可,力不能禁,于是莽遂为摄皇帝,改元称制焉。”
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王莽篡汉建立新朝。遣王舜向太后索取传国玉玺。王政君坚决不给。《汉书》:“初,汉高祖入咸阳至霸上,秦王子婴降于轵道,奉上始皇玺。及高祖诛项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以孺子未立,玺臧长乐宫。及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
王舜出言威胁,王政君激愤之下怒骂之:“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恩义。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余,天下岂有而兄弟邪!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变更正朔服制,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详玺为,而欲求之?!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汉书》)
王政君悲切不能自止;王舜亦感悲伤,谓太后曰:“臣等已无可言者。莽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邪!”
太后听王舜如是说,知道是王莽在威胁她,便将汉传国玺取出,将玉玺投掷到地上给王舜,玉玺因此碎裂了一角;并出言诅咒王家灭族,曰:“我老已死,如而兄弟,今族灭也!”
始建国五年(公元13年),王政君去世,享年八十四岁,她至死都没有向王莽低头。
其实明末的王夫子所言过于偏激,王政君一介妇人,虽有贪心,竭力为王氏家庭谋取利益;但就算王莽夺汉室之后,王政君仍能坚持自己“汉家老寡妇“的立场,怎么能说是“元后之罪通于天矣?”
相比之下,蔡东藩的评价较为公允:“孝元皇后,无傅太后之骄恣,又无赵氏姊妹之淫荒,亦可谓母后中之贤者。乃过宠王莽,使其罔上行私,得窃国柄,是则失之愚柔,非失之骄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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