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吉拉特邦政府放出来11头畜生！”印度西孟加拉邦草根国大党发言人戈卡莱充满愤慨地说。2022年印度独立纪念日当天，古吉拉特邦提前释放了11名重刑犯。这伙恶徒在2002年的暴乱事件中轮奸一名孕妇、残忍杀害其多名家人，本来被判终身监禁，却仅坐了15年牢就大摇大摆地走出监狱。如此“特赦”引发印度各界的强烈反感。印媒称，印度总理莫迪在15日的独立纪念日上曾谈到“女性权益”。对此反对党讽刺道，“他说的这些大话他自己信吗？”
2019年4月，古吉拉特邦轮奸案的受害者巴诺 （右） 和家人参加新闻发布会。 （法新社）
重刑犯亲友分发甜品，受害人家属恐惧震惊
据印度新德里电视台（NDTV）16日报道，15日，印度古吉拉特邦戈德拉监狱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因为该监狱提前释放了罗德西亚姆·沙伊等11名重刑犯。媒体镜头显示，这伙恶徒与亲友热烈拥抱，亲友还为他们送上甜品蜜饯和花环。沙伊兴奋地称：“我很高兴能获得释放……我将与家人团聚，开启新生活。”而另一方，当年惨遭他们轮奸并痛失多名亲人的受害人比尔吉斯·巴诺的丈夫则表示对此事深感震惊与恐惧。他说：“我们为之奋斗多年的案子瞬间被推翻……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还有‘减刑’的流程。”报道称，2002年2月至3月期间，古吉拉特邦印度教与穆斯林族群发生激烈冲突，全邦接连上演数起大规模暴力事件，造成1000多人死亡、2500多人受伤。为逃避印度教暴徒的追击，当年21岁的巴诺怀着5个月的身孕随家人和其他村民东躲西藏，却未能逃过一劫。同年3月3日，巴诺一行人在一村落遭到二三十名持械暴徒的围攻，其中就包括上述11名被定罪的凶犯。巴诺除遭到轮奸外，还在这起惨案中失去了7名家人，就连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女儿也未能幸免。
如今这宗血案已经过去了20年，巴诺一家仍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此前，古吉拉特邦政府为这起惨案赔偿了巴诺500万印度卢比（约合人民币42万元），但为受害者家庭安排房屋与工作的承诺至今未兑现。
从“终身监禁”到“提前释放”
NDTV称，这桩性质极其恶劣的强奸杀人案早在2002年就曾引发众怒，当时印度最高法院要求印度中央调查局（CBI）直接介入调查。2008年年初，11名暴徒因强奸、谋杀和非法集会等多项罪名，被判终身监禁。
根据印度法律，被判终身监禁者可在服刑满14年后申请减刑，但根据印度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强奸犯和谋杀犯无权申请减刑。今年6月，印度中央政府为庆祝独立75周年颁布减刑政策，但指导方针也明确将杀人犯、强奸犯等重刑犯排除在外。然而古吉拉特邦法院坚持认为这些罪犯有权申请减刑，并免除他们的所剩刑期。对于这番“谜之操作”，印度人权律师沙姆沙德·帕坦深感不解。他表示，印度监狱里关押着大量罪行相对较轻的犯人，而这些人根本得不到任何减刑的机会。
多方反对
印度多方纷纷呼吁政府撤销提前释放这些重刑犯的决定。印度《第一邮报》称，印度泰伦加纳邦市政管理和城市发展部长拉奥17日呼吁莫迪勒令古吉拉特邦撤回这一不合理的决策。他还敦促莫迪推动印度刑法的修订工作，严格限制强奸犯的减刑与保释。印度共产党政治局成员卡拉特痛斥古吉拉特邦政府是在公然违背中央政府的政策精神，她呼吁当地政府即刻收回成命。
莫迪独立纪念日当天曾在讲话中大谈保护和尊重女性等话题。印度国大党领导人拉胡尔·甘地称，莫迪在独立纪念日的演说中特别强调将尽力解决印度女性权益问题，但却在同一天将这11人无罪释放，这真是篇虚伪的演讲。印度国大党发言人赫拉讽刺称，莫迪应该当面告诉全国民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番大话“他自己信不信”。
反对派将矛头直指莫迪还因为2002年莫迪是古吉拉特邦首席部长，该邦也是莫迪的家乡和票仓。反对派认为，莫迪在古吉拉特邦通过煽动民族主义获得印度教民众的支持，致使该邦多次发生教派冲突事件，更是令少数群体受到严重打压。
本报驻巴基斯坦特派记者 程是颉 本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