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些句子的想象力确实十分优秀,也很容易产生共鸣。
比如这首《置换》:
那座岛屿/和我隔着长长的海和一张床/我枕着手臂,平视着它/房间里只容得下一杯白水/从一个城市逃向另一个城市/其实只是从一个房间进入另一个房间/岛屿在看我,看我如何把身体里的盐/一点点加进那杯水里
再比如这首《椰子》:“有些海水被系在了椰子里/成为安静的内陆湖/它拒绝参与时光的扎染/像古文中的宾语前置/你只能垂手站立/仰望于他。”
但是论作品的话,她除了研究自己父亲的论文,和方方、崔永元合著的“我们的父亲”之外,也只有3本诗集。
在我们的认知里,诗歌是什么样的?
言之有物,托物言志,气节为骨,修辞为翼。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近代诗也有,看冰心的:
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总是留着——留着,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海子——生存无须洞察,大地自己呈现,用幸福也用痛苦,来重建家乡的屋顶。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
顾城——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
我真的是怀疑生活了,现在有不少诗,真的让人读不懂。
比如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四川大学教授周啸天,他写过这么一首诗。
名字叫《月亮最爱小朋友》
“爷立儿走月即走,儿立爷走月不走。儿太聪明爷太痴,月亮最爱小朋友。”
还有“梨花体”女诗人赵小姐,她也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诗选刊》社编辑部主任。
她的诗是这样的——《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
“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
这么一看,这都能进作协,凭什么对我们浅浅不服气。
而且话说回来,贾浅浅的爆红与出名,还真区别于网络上的博眼球审丑行为。
她有自己的想法。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贾浅浅说:
我追求以醒目的意象、鲜活的喻指和诗境的营造,来形成我的个人特色。
写作不是一件刻舟求剑的事,必须追求一种开放性,要有超越文化的浪漫情怀。
我觉得,这只是我个人在自己的文学创作史上开了个头.....
在作家圈里,贾浅浅也是受到了一致好评。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张清华教授评价说:
“有的人可能写了一辈子也未曾像她这样天然靠近诗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