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县(市、区)中,县域社会治理水平最好的地方在哪里?
12月25日,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发布了——2022中国社会治理百强县(市、区)榜单。杭州市滨江区、深圳市光明区、金华市义乌市、湖州市吴兴区、深圳市南山区、广州市越秀区、苏州市吴江区、杭州市余杭区、苏州市张家港市、长沙市长沙县等入选前十强。
这个榜单,不比经济数据,比的是社会治理能力,拼得是群众、企业的获得感。其意义不仅在于给县(市、区)排座次,“而是刻画中国县域社会治理的新进展”,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院长郁建兴说。
过去的近一年时间里,全国各地面临疫情常态化防控压力,县域社会治理,遭遇了严峻考验。分析榜单,各地在社会管理维度得到大幅度强化,强大的社会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奠定了基础。
但另一方面,政社共治、社会自治等平均得分都低于往年,这是社会自治活力有所减弱的标志。冬去春来,发挥社会各方面作用,重新激发全社会活力,将是接下来县域社会治理的重要方向。
一
细看数据,我国县域社会治理水平,呈现“东强西弱”的特点。
百强榜单显示,我国东部地区共计83个县(市、区)入选,比例与去年保持一致。中部地区有11个县(市、区)入选,主要分布在湖北、河南等省份。西部地区,四川省入选3个县(市、区),内蒙古自治区和甘肃省则分别入选1个县(市、区)。
其中,浙江、广东、江苏三大省份入选的县(市、区)在全国范围内依旧遥遥领先,分别入选32个、20个、17个,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继续成为县域社会治理的两大高地。山东、湖北、福建、四川入选数量也较为可观。
浙江在县域社会治理中,处于领跑位置,入选全国百强榜数量继续保持增加。其中衢州衢江区,丽水市松阳县、温州市平阳县,等山区26县进步势头明显。自2021年,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以来,浙江针对群众生育、健康、教育、养老等“急难愁盼”问题,努力推进“浙有善育”“浙里健康”“浙里康养”,特别是让山区群众也更好的享受到公共服务。
与此同时,浙江以数字化改革来完善社会治理体系、提高社会治理效能,推动社会善治,提升省域治理现代化水平。比如,平安风险预警预测防控平台、“浙江解纷码”“移动微法院”等数字化应用,为“平安浙江”注入时代内涵;成为全国唯一的“大综合一体化”行政执法改革国家试点等,安全、放心,已经成为人民群众居住在浙江最直观的体会。
值得一提的是,在社会管理、政社共治、社会自治等领域评价中,浙江省均有3个以上县(市、区)跻身前十行列。
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副院长沈永东说,这反映了浙江省在经济均衡充分发展、多元协同共治、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方面都处于相对领先位置,有能力为人民提供相对优质的社会环境和相对平等的发展机会。
二
习近平同志说:县域治理最大的特点是既“接天线”又“接地气”。对上,要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落实中央和省市的工作部署;对下,要领导乡镇、社区,促进发展、服务民生。
关于县一级的百强榜单很多,多个机构每年发布榜单,但主要的数据指标更多考量的是GDP、财政收入等数据。
县域社会治理百强榜的价值,在于对各地社会治理水平进行量化评价,更多体现了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普惠和协调,有着鲜明的时代性。
对社会治理的评价相对感性,进行量化并不容易。在指数模型构建中,社会治理被解读为三个层次,分别是“政府对社会的管理、政府与社会共治、社会自主治理”。同时,在实现方式上,强调科技支撑的作用。
因此,评价模型的核心为四个维度——社会管理、政社共治、社会自治、科技支撑。再分设党建引领、经济活力、公共安全、法治保障、民生保障、政府支持、社会参与、村(居)民自治、社会组织治理、政务服务技术能力、智慧基础设施建设11项一级指标,26项二级指标和78项三级指标。
浙江大学从2019年开始,就确定样本、数据收集、数据处理、指数测评与合成。2022年全国百强县(市、区)的平均得分84.64分,相较去年平均得分72.6分,提高了12.04分。但在四个子指数方面,社会管理平均得分82.22分,显著高于去年的71.63分,提高了10.59分。
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陈丽君教授认为,这是过去一年,我国各省份在多轮疫情冲击下,积累了新冠疫情防控经验,构筑了相对成熟的治理体系,政府社会管理能力得到大幅度强化。
以领跑的杭州市滨江区为例,社会管理得分为86.21分。
2022年初,滨江区遭遇奥密克戎变异毒株的袭击,疫情呈现点状散发和局部聚集性,防控难度前所未有。为此滨江区在配齐网格“1+3+N”(网格长,专职网格员+兼职网格员+网格指导员,其他人员)力量基础上,全面推广楼道微网格机制,党建引领,行政主导,划细网格,在疫情防控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项经验也在全省得到推广。目前,浙江由原先6万多个网格,调整优化为8.5万个、并细化微网格45万多个,形成“村(社区)—网格—微网格(楼道、楼栋)”治理体系,全覆盖建立网格党组织。
三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提升社会治理效能。
有专家认为,考察社会治理是否有效的一个核心指标就看它有没有活力。最大限度激发社会活力,是实施社会治理的有效手段。很多社会冲突、社会矛盾、群体事件,可以让广大群众和社会组织来解决需求。
真正实现共建共治共享,仍然任重道远。今年的数据显示,在县域社会治理领域,政社共治、社会自治、科技支撑等领域的平均得分都出现下降。为了提升疫情防控效率,群众及其他治理主体往往有序配合政府相关工作,这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自治力量的创造力和自主性,造成社会自治活力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