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病患亲属的担忧询问、医护人员的指令、监护仪的报警声……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浙大二院急诊室这两周来的旋律。
浙大二院急诊医学科徐善祥副主任说，浙大二院两个院区急诊就诊人数从之前的1000人次左右，到现在一天超过2000人次，增长了一倍多。患者不仅多，很多还是急、危、重症。
“一送过来就急需插管的病人很多，在送入急诊紧急处理后，会被快速分流到各个ICU。”徐主任说。急诊走廊过道上没有一刻的空闲，不时有病人被送来，医生、护士都处在高强度工作状态。
急诊危重症患者以高龄为主
胸闷、氧饱和度低有肺炎症状
徐主任介绍，来浙大二院急诊就诊的患者主要有三类：一部分患者情况相对稳定，有轻微的症状，如发烧、咳嗽、喉咙痛等，还有一部分病情相对较重，如高龄、有基础疾病的老人，发烧、胃口差、吃不下东西，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意识出现障碍。第三部分是危重患者，涵盖了各年龄段、以高龄患者为主，胸闷、氧饱和度低，有肺炎的症状，甚至有些患者需要紧急气管插管、用呼吸机辅助其呼吸。
“目前急诊占比最高的，还是第一类普通患者。”徐主任补充，“送医的老年人中，90多岁的患者比比皆是。本身高龄，加上有很多基础疾病、已经‘摇摇欲坠’了。”病毒感染后发热、纳差等，无疑给本就处于脆弱状态的身体雪上加霜，在高烧、上呼吸道感染症状出现后，很多高龄又有高血压、糖尿病、中风、脑血管等意外的患者一下子就倒下了。
说到这里，徐主任开始连连咳嗽，他自己感染新冠至今还未恢复。因急诊医护人力吃紧，一直带病坚持在岗位上。
目前，浙大二院开设了专门的呼吸综合门诊，帮急诊分流一部分患者。但由于工作强度太大，病人太多，医务人员“非战斗性减员”。徐主任表示，目前急诊的状态像打仗，一刻不能停歇。市民如有低热、轻度咳嗽、流涕等症状，没有出现胸闷、呼吸急促、氧饱合度低等表现，可选择普通门诊或附近社区医院就医，把宝贵的急诊资源留给真正有需要的病人。
ICU床位扩容三倍到近450张
但新床位也是一扩就满
ICU作为全院守护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此次疫情高峰来袭之际，也受到了极大冲击。浙大二院解放路院区重症医学科主任医师崔巍表示，ICU床位从之前的150张扩容到现在的近450张，纵使已扩容到原先的三倍，新扩的床位也是一扩就满。
崔主任介绍，目前ICU的病人主要是新冠感染的重症，分两类：一类是新冠感染，造成肺部损害，低氧血症严重，有些病人甚至需要纯氧才能勉强维持住氧合。还有一类是新冠感染后，导致其他基础疾病恶化。这种病人往往基础情况差，感染之后加速原发病的恶化。浙大二院解放路院区ICU收治了很多之前在养老院、医养机构，或是平时就活动能力受限的病人，如阿尔兹海默症、帕金森病、心脏病等。
“目前ICU收治的总体都是高龄病人，偶尔也收到年纪较轻的病人，但他们本身也有较严重的基础疾病。”崔主任说。心脑血管疾病、慢性肺病如慢阻肺、慢性支气管炎、肥胖症等基础疾病是最近收治最多的典型病症。
“我们最近收治了一个50多岁的病人，200斤重，一旦得病后非常严重，氧合很差，脏器功能迅速变差。”崔主任谈及这个病例，语气中隐含担忧。
他还说到，很多病人本身在入院前没有得到很好的医疗照护，年纪大的病人容易脱水，不论在养老院还是医养机构，或是在家，一旦发烧，病人的胃口变差，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液体，病人的脏器功能会变得很差。“好几个病人到了我们这里，发现他们的血容量已经完全不够了，处于休克的状态。这样的病人，也给临床治疗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崔主任说，ICU的床位、呼吸机、抢救设备等硬件设施都在医院的支援下逐步得到了解决。“医护人员的紧缺是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到目前为止，浙大二院解放路院区重症科的医生，除了一个症状较重的在家休息，其他医生都陆续回到岗位。浙大二院也派了很多非ICU专业的医生前来支援，这些医生虽不太熟悉ICU的工作，但在ICU专业医生的指导下也慢慢承担起一部分工作。ICU医护人员的压力有所减轻，但在骤增的病患面前还是杯水车薪。
12月29日晚，重症科副主任汪叶松上夜班时，一只眼睛突然失明，后来检查发现眼底出血。“因为汪主任一个月前眼睛刚开过刀，这波疫情开始后，他顶了好几个班，非常辛苦。”崔主任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马上叫他回去休息，另一个上白班的副主任再顶上。”
“这波疫情高峰开始后，至未来的两周，确实是ICU比较艰难的一个时期。希望同事们能相互支撑，撑过这段时间。”
应对先前五六倍的病患
浙大二院做好急诊有序、高效分流
“短时间服务病患人次甚至达到之前的五六倍，确实是非常大的冲击。”
浙大二院副院长张茂说，目前浙大二院急诊接诊病患是平常的三倍，医院将一部分的急诊病患分流到门诊，将急诊的峰流分散开。进到抢救室的病患也激增至平常时期的四倍，使用到呼吸机等设备的患者占抢救病人的1/10左右。病患以年老体弱、本身就有基础疾病的患者为主，如心、脑血管疾病，肺部疾病，慢性肾功能不全，以及肿瘤患者。很多患者因新冠病毒感染，导致原有的基础疾病急性加重。起初阶段患者的阳性比例还不高，但这段时间患者阳性比例激增，因为家里人都感染了。
最近两天，抢救室还收治了一部分外伤患者。“可能是由于大家的社会活动慢慢恢复，意外伤害增加了。”张院长说。
张茂表示，为了应对此次急诊急、危、重症的患者峰值，浙大二院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了相关物资、空间、人力的调配。第一步是做好空间调配，医院扩大门诊的力量，将一部分症状不重的急诊患者引流到门诊。在此基础上，保证年老体弱、状况较差的患者能到急诊救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