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有着对反哺家乡的热情,故土难离的深情,杨成龙的创业之路显得知足而质朴。
见到杨成龙的时候,是在西安市未央区凤城二路的经华小学操场。午后的阳光极好,碧绿崭新的草坪上,课外活动的小学生们奔跑追逐着。孩子们并不怕生,一个三年级的小女孩甚至主动跑过来给我们雀跃着唱了首歌。一曲完毕,健康黝黑的小脸蛋上绽了一朵灿烂无比的笑,露出门牙位置两个可爱的小洞洞和小女孩在这个年纪特有的娇憨——“我正换牙呢!”
“这样的地方我在北郊有7个。平时挨个来回转一转,基本每天去一个地方。去了我啥也不说,我就看看。每半个月开一次会,每次开会不超过1小时,有问题就提,没问题就散,基本实现自运营,就是为了打造一个高效的扁平化管理氛围。”在经华小学的办公室,杨成龙介绍说。
作为西安市未央区工商联副主席、未央区新生代企业家联谊会会长,杨成龙带着他的陕西经新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已经走过了10年多的光阴。从广告传媒到培训教育,从食品餐饮到投资开发,从初创时的单打独斗,到如今麾下的600余名职工——4大行业领域、5个业务板块、9家子公司直接间接带动的配套产业链里2000多人的就业,这些数字,是他10多年在这片乡情热土上投资耕耘交出的最好答卷。
“公办民办都是为祖国培养下一代!”
“我在银行一分钱贷款都没有。有地方我就盖学校。我想将这几所学校打造成民办基础教育领域的‘标杆’!”
杨成龙的话多少让笔者有些吃惊。因为短短的三句话里其实信息含量巨大:第一,他在做民办基础教育。第二,他在投资运营教育用地;第三,他要为民办基础教育打造标杆;第四,他在银行没有贷款。
“民办教育对于公办而言,优势在于模式和特色。无论公办还是民办,都是为了祖国培养下一代。都是用今天去换明天。都是要用孩子的一生,为下一代去负责。从这个角度讲,公办和民办是没有区别的。民办院校想要在大的浪潮中脱颖而出,必须要走优质的特色化教育之路。”杨成龙说。
做教育,办学校,是杨成龙创业商道里的一处柔软情怀。
“父母都是农家子弟,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起早贪黑特别辛苦,周六日同学去玩的时候,我就在店里帮忙。没有节假日,越是节假日越忙。所以在学校受了委屈也不可能跟家人说,包括给自己转校,一路都是自己解决问题。从小就要学着怎么独立,怎样去生存。也想给父母减轻些生活压力,我就立志将来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帮助家人把生活过得轻松一些,起码节假日能陪陪父母孩子,一起有个天伦之乐。”杨成龙平静地回忆着童年,但那份超越同龄孩子的早熟和孤独,还是透出了淡淡的沧桑。
正是因为自己走过童年时无数个孤独不安的黑夜,做基础教育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埋在了内心深处。所以开篇那个小女孩,在阳光灿烂的学校里,那个自信软萌笑容,于他而言,才显得弥足珍贵。
开拓:扎根城北办学校
创业这条路上,有时候走得越快,瓶颈期来的越早。
“其实我当时是驾校跟学校同步在做。最早收了两所驾校的总校,不到一年,在西安市开了200多家门店,每年直招学生都在5000人以上。当时考驾照还比较贵,一个人基本在3000-3500元,有了可观的现金流,我就开始去买学校。第一个学校是在北三环,收购了一个经营不善的技校,包括清偿债务,总共花了1100多万元。办了不到两年,赶上政府拆迁,赔偿还不错,我就开始征教育用地。就这么开始涉足了房地产。没有任何规划,所以也都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吧。”杨成龙说。
每天开着车去做调研,到了下午五六点,街上到处都是人。车走不动了,杨成龙却乐了,“街上都是人,过都过不去,我看着满大街跑的小孩,就感觉看到了希望,觉得可以转换成学生,就决定试一试!”
成功来得猝不及防。第一所小学是寄宿制,每周放一次学,第二年学生人数一下子破千了。
“调研的时候,我问这些娃有学上没?好多是失学儿童。这些家庭不是掏不起钱,是真的没学校上。打工人群也没有关系,揣着建校费、择校费,想交都交不出去。所以寄宿学校很受欢迎。”杨成龙介绍说,“那时候我就跟老民办中小学走的路不一样,他们走中高端,我走中低端甚至更低端,差异化竞争,结果是低开高走。”杨成龙认为,市场定位在创业初期十分关键。
后来随着校区再次拆迁,他再次收购,再次建校。如今3所小学平稳发展,运营理念却与时俱进。
在杨成龙看来,中国现在其实不缺学校,国家的政策力度很大,缺的是优质教育。限制公办学校的是办学模式和理念。“在公办小学,早上8点到校,下午3:40放学,中午还得回一次家。如果是老人接送,年纪大的,下午还得上个‘小饭桌’,还有安全隐患等问题。在我们的学校,学生早上8点到校,下午6点放学,家长下班正好接娃。工薪家庭最缺的就是时间,孩子在学校下午把作业写完了,特长班也上了,都是资深的老师和教育专家,一条龙服务模式比较严谨,更切合家庭在教育上的实际需求。”
闭环:商业和公益划了个圆
学校、驾校、餐饮、食品……经新集团的几条产业看似跨界,却在杨成龙的手中最终形成了一个商业闭环。
“我学校里有8000学生,学生食堂就可以转化到餐饮上去;8000多学生后面是几万人的家庭,我又可以把学生家长转化成想学驾照的驾校里;来驾校每天学车就要吃饭,又可以转化到餐饮公司去,加上本身食品也是刚需……这就形成了一个商业闭环。我们的渠道尽量下沉,下沉到不能再下沉,这也是我们实业做得扎实的原因,现金流充沛,互相转化,互为支撑。”至此,杨成龙揭开了开篇他“银行没有一分钱,却要做民办基础教育标杆”的底气。
商业是闭环,初心也是。
2009年,杨成龙跟母校西安理工大学一起回到了他扶贫时多次去过的村子,给村民打了三口水井,迄今水井上还有着企业的名字。“这个村子在沙漠边上,水里面有一种含氟物质,只要连续喝上两月,牙齿就变形成尖尖的跟鱼一样的牙齿,还长得东倒西歪。村子里能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走不了的。水只能浇地,不能饮用,但村民们也没啥收入,不可能买矿泉水喝去,就还得喝那水。我们就给村子打了三口水井,每口200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