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派出所又给我们打电话,说我老公被石头砸中胸口,现在抢救,我们就赶去了。下午1点多,我们到了博白县,几个派出所的人说,我丈夫凌晨1点左右不在了,公公婆婆当时就接受不了。
他们安抚我们说可以私下协商解决,我们要求赔偿160万元。博白县政府、派出所和交警大队派了代表来见我们,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如果可以,就把手续办了。结果,第二天另外一个人说这个价格超出了他们的赔偿范围,没有协商成。后来,我们就去法院起诉。
庭上,警方提交的材料说我老公帮廖某指路,但廖某出狱后,我们去问了他,他说我老公当时在睡觉,没有指路。我丈夫是坐在副驾被击毙的,他没有开车,只能跟着车走,无法选择,我们家人都觉得他是无辜的,就算他做了违法的事情,也不至于死。
在法院,我们看了执法记录仪,发现交警检查车辆的时候,几辆面包车都没有停,他们就去追。两三分钟后,我丈夫坐的车经过检查点,没人检查他们。之前追出去的交警没追上那些车,就掉头回来,堵在了我丈夫的车前面。
后面警察开枪的时候,开了五枪。
我们要求博白县公安赔偿268万元,包括丧葬费、小孩的抚养费、精神损失费和老人赡养费。一审结束后,我们降低了精神损失费,其他都是一样的,赔偿费用没有改变。律师说我们的索赔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这个事情我们一家人很长时间都无法工作。家里两个老人为这事也操劳了不少,身体也没以前好了。出事后我很难受,曾去公安局的楼上准备跳楼,虽然他们把我劝下来了,但这件事给我儿子留下了蛮大的阴影。他那时看到了,虽然懵懵懂懂,但也记得。
案子没开庭的时候,我隔天就要跑一趟博白,每次最少都要一千块,费用昂贵,我还问亲戚借了钱,这个钱现在也还没还上。现在,婆婆在家附近帮别人打零工,公公当保安。我因为平常需要接送儿子上学,打工的时间都不太合适,只能骑着三轮车去市场上收废品。
这事这么久都没解决,我们想靠着社会的力量帮助我们把这个事情弄好,尽快让我老公入土为安。
九派新闻实习记者 田思敏 记者 肖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