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荸荠是不要钱的荸荠。自从农村三权分置政策[5]推行开来后,也有外地承包商走进村子里,租种村人的田地。2019年下半年,十一伯母家的三块大田被承包商看中了,以一亩
500块的价格租给了承包商种荸荠。老人家不舍得买水果,承包商挑剩的荸荠成了他们的零嘴,不要钱的荸荠可比街头卖的荸荠甜多了。不过十一伯母家的三块大田,今年是租不出去了。承包商在荸荠种植中没有挣到钱,不打算再租种了。这三块大田自然又是我家和二十五伯父租种着,如今田里已经稻苗青青,随风涌起阵阵稻浪。
四、那些随着田地抛荒而逝去的
如果说,我爷爷奶奶是纯正的农民,我爸爸半只脚仍留在农民的门槛里,那我就是跃出了农门的孩子。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上一辈为下一辈拼命流汗,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不用以农业为生,而是可以干“坐办公室”的工作。前浪们胼手胝足,在土地里刨食,用种粮食的钱在城里置了一块地,在村庄之外建起了新的房子,好送他们的孙子孙女在城市里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