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丙奇
对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的监管正在持续升温。5月10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通报，因存在虚假宣传和诱骗消费者交易行为，作业帮和猿辅导两家教育培训机构均被处以警告和250万元的顶格罚款。这是半个月内，监管部门对头部培训机构的第三次“亮剑”。此前，重庆、北京两地监管部门也分别对辖区内校外培训机构的不规范经营行为进行了通报，或予以警告和处以罚款的行政处罚。
这一轮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治理，是为了回应社会舆论对校外培训机构违规经营乱象的关切。处罚虽然严格，但都是根据现行法律法规作出的处理。如根据监管部门调查，作业帮在其官方网站谎称“与联合国合作”、虚构教师任教经历、引用不真实用户评价。猿辅导在其网站谎称“班主任1对1同步辅导”“微信1对1辅导”“您的4名好友已抢购成功……点我抢报”，虚构教师任教经历等不实内容。这些行为都属于实施虚假或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行为，侵害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违反了我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的相关规定。而顶格处理，也体现了对校外培训机构进行从严监管的决心。
对此，也有网友担心，这种整顿治理会不会是“一阵风”，网民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其实，2018年，我国就启动了一轮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治理，但去年头部培训机构烧钱营销、恶性竞争、虚假宣传以及违规收费等行为，还是到了近乎疯狂的状态。由此可见，对校外培训机构实行有效的监管，不能寄希望于集中整顿，一两次顶格处理或许会在短期内有效，但如果不能建立长效机制，校外培训机构的乱象就会卷土重来。
从监管思路看，此前，我国对培训机构的监管集中在前置审批，强调培训机构要有合法资质。而从有合法资质的培训机构出现虚假宣传、违规收费等问题看，只强化前置审批还远远不够，还必须实行教育备案审查制，即要求培训机构向监管部门备案培训项目、内容、师资、收费等信息，由监管部门核查。同时，监管部门也要加强过程性监管，及时矫正规范校外培训机构的经营行为。否则，只强调事后惩处一方面意味着侵犯消费者权益的事实已经发生，另一方面，即便是顶格处罚，对于财大气粗的头部培训机构来说也难有切肤之痛。
此外，一些公众期待通过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治理，能够为培训热降温。但这一期待是不现实的，治理违规经营，只是规范培训市场环境。虽然培训机构的焦虑营销，会刺激家长对培训的需求，但从根本上说，培训热还是源于当前中高考制度单一的分数评价体系，尤其当学校教育无法满足家长期待时，这一需求会更强烈。为此，还要切实推进破除唯分数、唯升学的教育评价改革，建立多元评价体系，这样才会疏导家长的培训需求，引导家长理性选择校外培训机构。
（作者系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