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后来曾隐约表达了对溥仪的同情,他形容溥仪是“有个性”的少年,并写了一首诗来表达心中的无奈:“咬不开,捶不碎的核儿,关不住核儿里的一点生意;百尺的宫墙,千年的礼教,锁不住一个少年的心”。这首诗,胡适没敢发表,把它藏在自己1922年6月22日的日记中。从诗里的文字看,见面时溥仪似乎真的曾向胡适倾诉过某种烦恼。
每天用英文写情书
与胡适见面后,溥仪怎样解决自己的烦恼不得而知。至少对陈宝琛,他如同一个合格的皇帝那样,没有去较真地和师傅说明这次探病的本心,而是很快给陈宝琛加封了“太傅”的头衔,并将养源斋作为私产赐给他的老师。陈宝琛后来为此高兴得大宴数日,可能是为学生开始懂得怎样做一名皇帝而得意。
然而,日本记者的记载以及今天流传下来的清宫旧影,却清晰地给我们展示出了另一个和“皇帝”这个称号很不相近的溥仪——他既有青春期的烦恼,也会在宫中打太极拳,甚至给婉容点烟。
或许因为冯玉祥逼宫时撤离仓促,在清宫的档案中可以找到相当多来不及处理的英文书信,大多是溥仪和婉容之间的,他们彼此用“亨利”和“伊丽莎白”(Elizabeth)相称。当时,清宫的“第一家庭”只有3个成员:逊帝溥仪、皇后婉容、淑妃文绣。三人天天见面,溥仪和婉容却依然用英文通信。在那个时代,就算在西方,这也是很浪漫的事。档案中甚至记载了婉容如何手把手地教溥仪吃西餐……很难想象这是后来只会板着脸照标准照的那个皇帝。
看来,即便是在宫廷这样极端泯灭人性的地方,只要有种子,人性仍然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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