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传奇昆仑奴磨勒:曾经助少主窃取豪门姬妾

2020-12-13 02:59:26 作者: 唐代传奇昆仑

  《新唐书·艺文传》在“子部·小说家类”中列有“裴铏《传奇》三卷”,旁有小注曰“高骈从事”,但在新旧《唐书·高骈传》中均未提到裴铏。只有宋人计有功《唐诗纪事》和清人董诰《全唐文》中有关于他的一些记载。

  其大致轮廓是:裴铏在唐懿宗咸通年间(860—874)曾为静海军节度使高骈掌书记,加侍御史内供奉;唐僖宗乾符五年(878)以御史大夫为成都节度副使。唐末动乱时,裴亦留在成都。唐亡后可能改仕前蜀王建,所以清人王士祯辑《五代诗话》时把裴铏列在前蜀人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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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铏著《安定集》、《咏史诗》,今不传。唯一名世的就是《传奇》三卷。这是本传奇小说集。后人将唐人小说称为“传奇”,就源于此。据宋人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和晁公武《郡斋读书志》,此书至少到南宋仍在流传,但今已佚。究竟有多少篇,也不清楚。《新唐书·艺文志》和《郡斋读书志》说是三卷,《直斋书录解题》则说是六卷。今人周楞伽从《太平广记》中辑得三十一篇,1980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可能是现今较为完备的一个本子。

  关于《传奇》的内容,《新唐书·艺文志》说其“多记神仙恢谲之事”。从现存的31篇来看,记载的皆是唐代自代宗广德年间(763—764)至宣宗大中年间(847—859)社会上所流传的神怪灵异和传奇故事,大多属于志怪一类。主要宣传道家出世思想,但也打上时代和作家生活经历、人生态度的烙印,其中亦有对中晚唐藩镇割据政治状况的曲折反映,以及对爱情理想和处事待人应有品格的诠释。

  《昆仑奴》即是其中的代表之作。《昆仑奴》是描写了一位武艺高强的老奴,他帮助少主窃取豪门姬妾,成全了他们的爱情。“昆仑”是唐代对印度半岛与南洋群岛的泛称,因皮肤黝黑,昆仑有黑色之意,即黑奴。“昆仑奴”是对昆仑人移居中国的通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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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唐代昆仑奴陶俑,高24.5厘米俑身材短小,头部扭向一侧,皮肤黝黑,发卷曲,穿窄袖右衽衣,腰系丝绳,双足外撇。目前考古发现的昆仑奴俑多赤裸上身,下著羊皮短裤。此件陶俑却身穿长袍,腰中系带,显然是接受了唐人的生活习惯。

  《昆仑奴》的故事情节大体如下:唐代宗大历年间,有一位崔生,他父亲是一个地位显赫的官员,与当时的勋臣一品很要好,崔生当时是宫中警卫“千牛卫”中一员。勋臣一品患病。崔生的父亲命他去探视。崔生很年轻,容貌如玉,性情耿直,举止安祥,语言清雅。一品命一姬女卷起门帘,召崔生入室,崔生拜过一品后,传达了他父亲的关怀之情。一品很喜欢崔生,让崔生坐在面前,二人闲谈。

  这时有三个艳丽无比的姬女站在前面,手捧着金饰的食器,食器中盛着用糖水浸过的鲜桃。一品让一位身穿红绡衣的姬女端了一碗给崔生吃。崔生年轻,在姬女面前显得很羞涩,没有吃。一品又让红绡姬用匙喂崔生,他不得已才吃了,姬女笑了,崔生要告辞回去。一品说:“你要闲暇时,必须经常来看我,可不要疏远了老夫。”命红绡姬送崔生出院。这时,崔生一回头,看见那姬女伸出三个手指,又连续翻了三掌,然后又指了指胸前的小镜子,说:“记住。”没有再说其它话语。

  崔生回来,先向父亲转达了一品的意思。返回宫苑后便神迷意乱,人也瘦了,话也少了,只是痴呆呆地想心事,整天不吃饭,吟下一首诗:误到蓬山顶上游,明珰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应照璚芝雪艳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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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中的蓬山就是蓬莱山,仙人居住的地方。璚芝即琼芝,古人以为服之可以长生。崔生是用借喻的手法,用游仙遇仙女却无法相亲,来暗喻他在一品家遇见红绡姬的经过,表达其相思之情。但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此时,他家有一个叫磨勒的昆仑奴,去看望崔生并关切地问道:“你心中有什么事,竟这样抱恨不已?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崔生说:“这是我心里的事,你们怎么能知道?”

  磨勒说:“你说吧,我一定能为你解除忧愁,不论什么难事,我都能办成。”崔生觉得这话不一般,便把他这段经历告诉了磨勒。磨勒说:“这是小事一件,何不早说,你自找苦吃。”崔生又告诉他红绡姬临别时的手语,不知是何意?磨勒说:“这有什么难的,伸三个手指,是说一品家有十院歌姬,她是第三院的。翻掌三次,正是十五,是说十五日后。胸前小镜子,是说十五的月亮圆如镜,叫你去相会。”崔生一听非常激动,高兴。

  他对磨勒说:“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开我心中的郁结,达到我的愿望呢?”磨勒笑着说:“后天晚上,就是十五夜,请你用两匹青绢,做一套紧身衣服。一品家有猛犬,看守歌姬院门,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进去也将被咬死。那犬,其警如神,其猛如虎,是曹州孟海之犬,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别人不能杀死它。为了你,我就要杀死它。”

  崔生便弄来了酒肉,犒赏磨勒。到了那晚的三更,磨勒拿了炼椎走了,只过了吃顿饭的时间他回来了,说:“犬,已经叫我打死,这回没有障碍了”。这晚三更后,崔生换上了紧身青衣,磨勒背着他飞过了十多重院墙,到了歌姬院,在第三院停下了,门也没锁,灯还亮着,只看着红绡姬长叹而坐,好像在等待。她不戴头饰,不施脂粉,满腹怨恨,满面悲戚,正在吟诗:深洞莺啼恨阮郎,偷来花下解珠珰。碧云飘断音书绝,空依玉箫愁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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