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中国读书种子不断绝,一代代的中国教材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山林不老,山林茁壮,我中华愈加郁郁葱葱。
七
教材关乎读书种子,是命根子的事情。
大国之大,在祀与戎,更在教与化。
大国之大,也有大国之重,重在人心、民心。
人心所向,民心所盼,在孩子安全、教育安全、成长安全。
而教材,是“国之重器”,是“文化长城”,是“母亲河”。
尤其是未成年人的教材,更是孩子健康成长的“精神母乳”,关系千秋万代、民族兴亡、国家命运。
1950年12月1日,人民教育出版社成立,毛泽东主席亲笔题写了社名,叶圣陶任社长、总编辑。
1951年8月,辛安亭从甘肃来到北京,任副社长、副总编辑。
两位教科书大师,珠联璧合,紧锣密鼓投入新教材的编纂工作。
叶老在他的日记中,记录了编写教材的经过。
比如1952年3月3日的:“余告以凡新编课本必须经同人多看,并由检查科作各个项目之检查,乃可发稿。”这算是一项教材编写制度了。
1952年12月2日的:“下午到社,与治数学诸君共谈。因余读高小算术,屡见‘扩大几倍’、‘缩小几倍’之语,以为‘缩小几倍’之说不妥,说到‘倍’只有扩大之意,‘缩小几倍’殊难想象。”这里谈到了在编写数学教材之中,一个小小的争执。
1953年5月18日,毛泽东主持讨论文化教育工作时,问:“现在编教材的人有多少?”
当听到回答“三十来个人”时,毛主席发话了:“这么重要的工作,三十个编辑太少了,增加到三百人也不算多。宁可把别的摊子缩小点,必须抽调大批干部编写教材。”
这样,数学家华罗庚主持数学课本,物理学家严济慈主持物理课本,气象学及地理学家竺可桢主持地理课本,语言学家许国璋主持英语课本,语言学家吕叔湘主持语文课本,还有吴伯箫、戴伯韬、张志公、陈伯吹、陈乐素、张毕来、邱汉生等知名学者,形成了各个学科的大家编小书。
每当教材初稿写出,全体编写人员围坐叶圣陶办公室,由辛安亭主持,一字一句诵读、讨论、修改,“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把课本当作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推敲琢磨。
1956年,新中国第一套统编教材终于全部出版,投入使用。
1977年,三起三落的邓小平,清醒地认识到:“根本大计是要从小学、中学抓起,否则赶超就变成了一句空话。”他说,“关键是教材”,“教材非从中小学抓起不可”,“教育部要管教材”,并要求1978年秋季开学时中小学生要用上新教材。
当时聚集起来的编写阵容堪称豪华,从各省区市抽调来200名优秀教师和知名专家,物理学家周培源,数学家苏步青、吴文俊,生物学家童第周等科学大家赫然在列,12个学科编写组在北京香山饭店进行教材大会战。
为了“要用先进的科学知识来充实中小学的教育内容”,邓小平亲自指示,要求下拨专款10万美元,责成我驻美、英、德、法、日等过使领馆,协助选购一批最新的中小学教科书,尽快空运回国,供教材编写人员们研究参考。
要知道的是,后来邓小平出访美国,国库上上下下一顿筹措,最后也仅仅凑到3.8万美元。
为了从当时并不富裕的外汇储备里,拿出这10万美元,邓小平亲自登门前往负责外汇的李先念家里。
10万美元巨款没有白花,引进了将近8000多本海外教材书籍,让我们的初中数学课本里多了微积分,让我们的生物课本中开始涉及分子领域,让中国的教科书第一次与世界接轨。
1978年的秋天,秋高气爽,全国亿万中小学新生如期领到了新教科书。
这,也就是新中国第五套全国通用的中小学教材,油墨喷香,那是真的书香。
这套教材,一直到1993年才全面“退役”,前后使用年限长达近20年,成为了一个“稳定”的经典范本,深深影响了无数儿童少年学子。
“教材建设是育人育才的重要依托。建设什么样的教材体系,核心教材传授什么内容、倡导什么价值,体现国家意志,是国家事权。”
2017年7月,新中国首次成立高规格的教材管理机构。
2019年12月19日,表示:教材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载体。
教科书帮助孩子,扣好人生第一颗扣子;
教科书中,蕴藏着民族魂。
八
嗷嗷待哺的读书种子,不能断其根。
走向复兴的中华民族,不容断其脉。
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发生在牛奶行业,其行可鄙!
而发生在教育领域、发生在教材身上呢?其心当诛!
文末,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您也许很陌生;但是我如果说,《三字经》,您就不陌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