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内卷”的油田青年: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2021-02-06 18:21:10 作者: 拒绝“内卷”

2月5日,仍然晴朗。

回忆里有一个画面:小时分,家里宅院前面就有座油井,有人在施工,一台巨大机器吐着白色的蒸汽,还宣布相似叹气的动静。被吵得彻底无法入眠,年幼的我鼓足勇气,走到了机器旁——井口边站着几个人,穿戴大皮靴,走起路来哐当哐当的,每个人身上都沾满油污,面罩拉得很高,只留下眼睛。他们远远地看见了我,窃窃私语起来,我则扭头便跑,死后是哈哈大笑的动静。这些场景在我的幼年回忆中曾留下深入痕迹,我总忘不了那台硕大的吐着蒸汽的机器,和那种充溢朋克感的工业风。

今日,在柴达木,我总算知道回忆中的那台巨大的机器叫修井机——我在井架邻近站了好久,直直地看着井口边那几个身上沾满原油的小伙子,一次次地听着修井机“叹气”的动静,好像回到了幼年韶光。

(井下作业现场,拾回幼年的回忆。刘雨瑞 摄)

他们是青海油田井下作业公司井下作业一大队的职工。所谓“井下作业”,并不是人到井下去,而是对油气水井的井下运转状况进行运检和保护。比方,一台抽油机出毛病了,他们就凭借修井机把井下的几十上百根输油管都取出来查看,看看病灶在哪里。油田一线的作业很艰苦,井下作业尤其是苦活,累活,脏活。

油井旁,有一座活动板房,那是作业人员歇脚的当地。房间不到十平米,摆着一条长椅、两个桌子,还有两个圆凳。门帘上沾满原油,我踌躇了一下,冯小飞则一把帮我掀起门帘,我羞愧地冲他一笑。

(现场作业人员歇脚的活动板房。刘雨瑞 摄)

(活动板房里的电暖气。刘雨瑞 摄)

30岁的冯小飞,现已在井下作业一大队作业七个年初了。他是油二代,本籍河南,在西安上的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结业后在广州、无锡的电子厂都作业过,也算足不出户,最终因为爸爸妈妈都要退休了,想着就近照料二老,就回到了油田。

2015年,他正和队员们检修一口井。忽然,油井发生溢流,黑色原油瞬间喷出二十几米高,发生的巨大动静使两个人相距20厘米都听不清对方说话。几年如一日的练习与队员之间的默契这时发挥了效果,他敏捷和工友搬起旋塞阀,堵在嗤嗤冒油的井口上,喷发中止时,他和旁人现已浑身都是黑色的原油——咱们幻想中的“铁人”王进喜,大约便是这般容貌。

(冯小飞(中)和工友们休憩顷刻,这份作业劳动强度极大。刘雨瑞 摄)

(冯小飞的手套。刘雨瑞 摄)

仅仅我没想到,这个行当居然也有女人的身影。

25岁的张青青是西宁人,前年从辽宁石油大学结业后来到青海油田作业,她的专业也是计算机。来之前,她对井下作业彻底没概念,当见到轰鸣的修井机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第一次上井的时分,张青青记住,有个男孩还打着伞。

在艰苦的环境下,她性情里某种坚韧的基因被激宣布来:作业两年后,她和搭档们都处成了“兄弟”,我们玩笑说,张青青“性别女、性情男”。

张青青还为青海油田做出了特别的“奉献”:她的男朋友是东北人,当年为了爱情,跟随她一起来到花土沟。但因为作业地址间隔较远,上一年一年,俩人只见了四回面,约会、吵架、和洽,一般都在电话里处理。

众所周知,因为作业的特殊性,铁路、石油等范畴曩昔都呈现出一种小社会的特色,一个家庭几代人在一起作业,从前内卷化程度很高。这些年伴随着变革,职业对高层次学历人才的需求越来越火急,逢进必考已是规则,柴达木正在涌入更多新鲜的、外部的年青血液。在剧烈的选拔竞赛中,柴达木这份苦也不是谁都能吃、想吃就吃的,双向挑选、优胜劣汰。

现在扎根这儿的年青一代,大多学历不低、见过世面,有的是油田子弟为了就近照料白叟,有的是在外面的生疏国际打拼与油田安稳的福利待遇间做出理性的取舍,有的是专业、职业水到渠成的开展走向——与老一辈不同,他们是有比较后的挑选。

我的家园,胜利油田地点的东营市,随处可见盐碱地。盐碱地上,便生长着芦苇。芦苇开花时,白茫茫一片,一阵风吹来,芦苇慢慢摇曳。小时分,仅是一片芦苇荡,我便能盯一下午——足见我是个心里丰厚的人。在今日井下作业的油井邻近,我也逢着一片连绵不停的芦苇地。在柴达木瘠薄的土壤中,照样有这种坚强的植物生存着。

(芦苇荡,好像回到了家园的黄河滩。刘雨瑞 摄)

晚上吃完饭,鲁哥喊我去“瀚海油苑”看看。远远望去,“瀚海油苑”能够算是花土沟镇最为前卫的建筑了——一座几百颗小灯装修的玻璃房子。走进一看,本来这儿是热带植物的培养园。散步于此,似乎置身于我从前肄业的城市——厦门。小溪水流潺潺,红木小桥腾跃其上,橡皮树、加拿利海枣等绿色植物绿莹莹的,充溢气愤。鲁哥告诉我,培养园里一切的植物,乃至土壤都是从外地运回来的。因为此地氧气足够,油田在这儿开设了健身房,年青人作业之余,也在这儿找到了消磨韶光的方法。

 1/2    1 2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