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听过传言说非洲有钱人可能会三妻四妾,但这在查尔斯他们家族完全不存在。他们也讲究门当户对,但由于我是外国人,所以没那么在意这个问题。
他父母对我家情况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对中国的第一印象就是发展很快,人特别有钱。查尔斯给家里介绍我的时候说我们家有个养猪场,还有很多地,听起来很富裕的样子,就这样糊弄过去了。用我妈的话说,真按门当户对去论,我们家和他们家肯定不是一个层级的。
去查尔斯亲戚家做客,从他们穿西装带名表的打扮上也能看出来,他们属于精英阶层。
在乌干达安顿下来之后,我便开始工作,一直做了三年多的销售,后来查尔斯他姐夫从税务局退下来,他们家族做清关生意有便利,于是我就去自家的清关公司工作了。
大部分非洲人比较佛系,不像中国人做生意都想做大做强,人家觉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小富即安。所以公司基本上是由我在负责,中国业务都是我拉的,作为股东,我可以抽一半的利润。平时通过牵线介绍一些国际合作项目,还可以拿到不少提成。
这是货柜到了,我去安排工人卸货,非洲人习惯把东西顶在头上搬运。
虽然平时工作不是很忙,但因为家里有俩孩子,我还是请了一个保姆。非洲人力成本特别低,保姆一个月佣金只要300元人民币,而且对当地人来说,这个收入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吃不惯乌干达的香蕉饭,在家还是以中餐为主,保姆不会做,所以不用管饭,只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看孩子。
乌干达被称为“香蕉之国”,我不吃香蕉饭,平时都是用香蕉来做沙拉。
我们家贴身衣物也不用保姆洗,都是查尔斯下班回家会主动去干的活儿。他是一个很有家庭责任感的人,认为女性在家庭分工中只是帮忙的角色,他累了我帮一下就行,平时不用承担太多。
所以懒不懒跟肤色无关,真的是分人的,查尔斯就比我勤快。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尤其是结婚后,基本上都是他早早起床给一家人做早饭,我俩口味不一样,他就提前问我们是吃饼还是吃面包什么的,这些他都会做。
查尔斯在用擀面杖做饼,身上穿的是他在华为的文化衫。
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受到的家庭教育比较好,查尔斯从来没有冲我发过火,他生气的标志就是不说话,然后默默走开,最严重的情况就是瞪我。跟他相比,我脾气比较暴躁,一生气就会拉着他狂吼。他也希望我脾气变好一点,后面发现我就这个脾气,也不说什么了。
我俩最大的分歧是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女儿原本既学英语又学中文,还短暂地学过一阵儿乌干达的斯瓦希里语,我还想让她去上法语学校,查尔斯就死活不同意,他说孩子已经学得太多了,这么小的年纪就应该玩起来,散养,而不是我说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学历比我高,在这个问题上,我最后还是听了他的。
除了让女儿学中文,我还会教她一些中国传统文化,这是给她买的汉服。
大部分非洲家庭现在也不会生很多孩子,那都是上一辈人的想法,查尔斯就从未计划过要二胎,后来还是架不住我爸妈的催生,把备孕计划提上了日程。
2019年上半年,我再次怀孕了。刚到八月,我妈就像当初跑去重庆一样,专程从国内飞到乌干达照顾我。知道我在这边过得挺好的,我爸一起跟着来了。我弟刚好大学毕业,他之后也来这边找了个销售经理的工作。
爸妈落地后,我和孩子带着鲜花去接机。
我爸最开始在一家农场帮忙种地,后来又去乌干达北部帮一个开民宿的老乡做饭。他说这一辈子过得最安逸的日子就是在乌干达,可是因为语言不通,现在多少还是有点想回国。
我妈是舍不得走,她在这边待得挺开心的,没事做点好吃的,带带孙女。她特别喜欢乌干达的气候,不冷不热,河南老家冬天太冷了。她也吃不惯当地饭,就在我们的院子里种了菜,刚开始只有两米长两米宽的样子,最近正在努力扩展。
我妈在院子里开辟的小菜园,葱、韭菜、小青菜都有。
我妈之前犯过脑梗,行动力记忆力各方面都大不如前。我愿意让她来不单单是为了孩子有人带,这种事保姆也可以做,大不了请两个。主要是老家没人,子女都在外面上班,必须把她带在身边我才放心。
去年出现新冠疫情后,乌干达也有风险了,我们都待在家很少出门。一个朋友看我们一家人在非洲过得挺有意思的,跟我说可以试试在西瓜视频上做个博主。我想反正疫情无聊,找个事儿干挺好的,就给我妈起了个网名叫@河南王老太在非洲,让她出镜当主人公,我负责拍摄和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