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镜·星空》 260×180cm×3 铜、玻璃 2021
Hi：除了赵赵的艺术作品之外，还有一些他跨界合作、收藏的物品，被放置在展柜中呈现。为什么会把这些内容放在展览里？展陈上如何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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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上次在松美术馆的“绿色”展览中，我们就用过一次展柜的形式。这次它被放在展场中间，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 它就像整个展览的心脏一样。我们看到的四周的作品，其实都是跟中间有关。它有点像一个艺术家的缩略图，最能呈现赵赵的丰富性。
展览前言我们用了大量的知识索引，也是希望能呈现其中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表达丰富和复杂性本身就是一个议题，就是说我们今天该如何呈现一件作品？是作为一个符号推出，一个方法推出，还是一个知识概念推出？ 这个展览里，我们很明确是要推出一个工作方法，展柜里面的东西就是作品的思想与方法的来源，也是脚下的不同路径，分属于不同时代的文明和器物，带着各自的历史意义和价值体系在“赵赵”这里交汇。
《橱窗》以博物馆陈列的方式，呈现了人造或自然的物件。它们来自不同的时代、地域，拥有不同的属性，最终在这里交汇
只属于这个时代的“样板房”
Hi：“蔓延”似乎是展览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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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整个展览都存在着一个“蔓延”的概念，比如最早的玻璃碎片，从《天空 星空》中的玉璧，变成如今的海兽葡萄镜，这是一个蔓延；前年松美术馆展出的梯子，到今天的“自律”系列绘画，也是一种蔓延。2016年我们做“塔克拉玛干计划”的时候，我们曾希望下面铺满棉花，后来放弃了这个方案。直到去年的展览，我们才实现了这个方案。从“塔克拉玛干计划”到“白色”，再到现在展厅中的“卍”字形符号，也是一个蔓延。
去年的“白色”强调的是历史视野，而今天的“赵赵”则强调的是当下本质。今天的本质就是表象，表象就是本质。安迪·沃霍尔说过，每一个百货公司都是一个博物馆，整个世界都在不停转化、蔓延之中，这就是今天的本质。
“赵赵：白色”，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展览现场，2021
Hi：我很喜欢前言中的这句话：“以混乱对抗混乱，以复杂重现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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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描述我们跟时代的关系，并试图去呈现其中的丰富。就像我在前言的最后一段里表达的，在一个特别无聊乏味的时代里面，如果我们的作品里面没有无聊和乏味，才是真正的无聊和乏味。如果一件事情发生了，我们不可能避而不见。我们可以去完成个人的事情，但最重要的就是刚才说的， 如何靠近这个时代的本质。今天的“当代”艺术必须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早30年做不出来，晚30年没必要做，它只属于这个时代。
Hi：展览进行过程中正好新疆棉花上了热搜，对这个展览的语境会有影响吗？
崔： 问题不会因为我们表达还是不表达而消失，但会因为表达引发更多的关切，让人们的关切更靠近本质和真相，这是艺术和今天的关系。我们谈这个话题并不能改变这个现象，而是向每一个观众提出问题： 你是否能真实地面对你的处境？你是要做一个选择性失明的人，还是做一个正视存在的人？
《中国梯》 汉白玉 尺寸可变 2019
“自律”系列 每张250×200cm 布面丙烯 2021
《蔓延》 200×200cm 综合材料、棉花 2021
Hi：做完这次复杂的、综合性的、总结性的展览，会对下次合作造成挑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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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我们每天都在往前走，很少会回头看，也没空去想这些问题。人每天都是新鲜的，你只有处在一个新鲜的世界里，才会有新的语言、新的方式。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为自己在做作品，不是为了藏家，也不为美术馆在做作品。前几天有人说挺意外的我这次展览布成了“美术馆的感觉”，我回复他：美术馆怎么跟我们比？“美术馆”是一种标准吗？
我每天的工作惯性就是要想一些新的方案或作品，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们每年可能有10个展览方向，但必须有一个要完成，这已经是底线了。
“塔克拉玛干计划”，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展览现场，2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