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湖女侠秋瑾:其丈夫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2020-09-10 05:13:36 作者: 鉴湖女侠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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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年春,秋瑾毅然留学日本。行前,王廷钧的抵触情绪很大,想法却十分天真,他自以为扣下妻子的珠帽与珠花,封锁其川资,就可以留人。殊不知,秋瑾为远赴东瀛早已做好第二手准备(据冯自由的《革命逸史》所记,他们夫妻二人在此之前已“定约分家产,各自为谋”,秋瑾“得万金,所托非人,尽耗其资”,然后她才变卖首饰,东渡日本)。

  当初,假如秋瑾嫁的不是王廷钧,而是内心素所钦慕的对象(吴芝瑛嫁给德才兼备的廉泉即是范例),两人情投意合,灵犀相通,她又何尝不能举案齐眉。她还会弃家远游,流血革命吗?应该说,这种可能性将大打折扣。在风云激荡的中国近代史上,似“光汉子”徐锡麟那样“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的沸血男儿的确层出不穷,但为民族革命喋血刑场的女子,秋瑾是第一人。除了有大志向,秋瑾的内心若无大悲苦,她是很难走出这一步的。由此可以断定,了无情趣的婚姻生活成为了速效高能的催化剂,促使鉴湖女侠秋瑾奋力挣脱家庭的羁绊,去选择剑与火的革命生涯。伟大目标的达成,往往始于革命者对个人现状的深度不满,女性又何能例外?有道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轮到鉴湖女侠秋瑾,则一变而为“诗家不幸国家幸”,真令人感慨万端。

  1907年6月,秋瑾为光复军策划浙江起义,急需军饷,于是她化装成男子到崇福去找徐自华姐妹相商。徐自华与徐蕴华均是同盟会员(由秋瑾介绍加入),深感责无旁贷,当即倾尽奁中首饰(约值黄金三十两)相助。为了报答知己的厚遇,秋瑾回赠了一双翠钏,她说:“事之成败未可知,姑留此以为纪念。”临行之际,秋瑾又嘱托徐自华、徐蕴华姐妹:她若遇害,请好友将她“埋骨西泠”。

  在被捕前一天,秋瑾收到革命党人王金发送来的情报,她有足够的时间避走他乡,但她选择了留在大通学堂。此前,她乍闻徐锡麟惨遭抉肝剖心的噩耗,即挥写了“痛同胞之酣梦犹昏,悲祖国之陆沉谁挽”的联句,现在,她更是坚信“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如满奴能将我绑赴断头台,革命至少可以提前五年成功”。

  1907年7月15日,女革命家秋瑾被浙江绍兴知府贵福下令杀害。临刑前,秋瑾向监斩官——山阴县令李钟岳提出三项要求:准其家书诀别;临刑不脱衣;不以首级示众。李钟岳准其后两条,因此秋瑾未能给家人和后世留下表明最后心迹的遗书。

  一度相逢一度思,最多情处最情痴。

  孤山林下三千树,耐得寒霜是此枝。

  秋瑾曾作《梅》诗二首,这是其中之一。时隔一个多世纪,我们读这首诗,读到的梅花便是秋瑾,毫无疑问,她是中国近代史上最香最美的耐寒枝。

  1912年4月24日,在上海张园安垲第,由女界领袖唐群英、林宗素、吴木兰等人牵头,举行秋瑾烈士追悼大会。林宗素介绍了秋瑾的生平事迹,特别指出“秋瑾非为个人而死,非为女界而死,实为我男女四万万人共有之国家而死”,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但与会者都觉得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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