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采纳了“围点打援”之计:对黄龙府,只围不攻;对援军,务必全歼。果然,围困之下,粮草断绝,辽军弃城而逃。
血泪苦情驱出一群虎狼
黄龙府失守,震惊了辽国朝野。辽天祚帝亲率70万大军,企图一举消灭新生的金政权。当时金国只有两万人,两军比例是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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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鼓舞军心,年近半百的阿骨打,再次走上誓师台。他持刀割面,在众将士面前仰天大哭,说:“当初,我领你们起兵,是为了咱们不再受辽欺压,让女真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不想,天祚帝不肯容我,亲自来征讨。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拼以死战,转危为安;另一条是你们抓我一个,献给天祚帝,杀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许能寻条活路!”
一场“苦情戏”,让两万兵卒热血沸腾。两军交战后,金军将士个个冲锋在前,杀出一条条血路。正当两军杀得正酣时,辽朝内部出现了叛乱,后院起火,天祚帝放弃了消灭金军的千载良机,回军自救。阿骨打抓住时机,紧追猛打,终于在护步答冈追上辽军,左右包抄,辽军大败。
此战,是“人类战争史上不可思议的对抗战”,显示出了阿骨打超常的胆略和杰出的军事才能,也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奇迹。此战之后,不可一世的大辽国一蹶不振,直至灭亡。
先交后打灭辽已定灭宋策
但是,要想彻底灭辽,阿骨打还急需一个盟友,于是,他想到了北宋。但新生的金政权没有外交经验,阿骨打不知道怎么伸出外交之手。而沉迷金石书画的宋徽宗也不清楚辽国腹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辽国一个不得志的官员马植投降北宋,宋徽宗才恍然大悟:辽、金对峙,天赐良机。于是,派马植为使臣,远渡渤海,来到金国。
当马植找到阿骨打时,金军正在攻打辽上京城。城中契丹军队据守不降。阿骨打告诉马植:“观战后再谈条件。”他随即下令攻城,从早晨开始,不到中午,这个闻名天下的契丹帝国的首都即被攻陷。女真人的强悍,震撼了观战的马植。他不禁暗暗揣测,拥有如此巨大战斗力的金兵,完全可以不必依靠北宋的军事帮助推翻契丹帝国,这次与大金谈判能顺利完成吗?
出乎意料,攻城成功的阿骨打依旧愿意与北宋结盟。盟约规定:由金军攻取辽国的中京大定府,宋军攻取辽国的南京和大同府。待到成功灭辽后,燕云之地归还宋朝,而宋朝则把原来送给辽国的岁币转送给金朝。这个盟约,就是宋金之间著名的“海上之盟”。
一旦期望变成了现实,宋徽宗性格里的犹疑不决又发作了,备战命令迟迟不发。阿骨打从九月等到第二年正月,深觉再等下去不是办法。他终于吹响了灭辽的号角,直取中京、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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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金兵大胜,宋徽宗才慢腾腾地出兵。宋军的腐朽和宋徽宗糟糕的领导能力,使得一座燕京城久攻不下。直到金兵驰援,才于1122年农历十二月攻克。
辽国覆灭了,宋朝总算是收复了丧失188年的领土。但它悲惨的命运才真正开始:“海上之盟”让金国彻底看清了北宋的腐败无能。
1123年,油尽灯枯的完颜阿骨打在返回上京的路上含笑而逝。临终前,他授意侄儿完颜宗翰:灭辽已毕,准备攻宋。
盖棺论定完美的传奇英雄
中国有句俗语叫“盖棺定论”,意思是说只有人死掉了,才能对其一生的是非功过作出一个比较中肯的结论。纵观历史,对于中国历代帝王,很少有史学家将“完美”一词用在他们身上。但著名金史专家关伯阳先生却意外地用了“完美”一词,来评价金太祖完颜阿骨打。《金史·太祖本纪》中对阿骨打也这样评赞道:太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金有天下百十有九年,太祖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传之子孙。
我们知道,《金史》为元朝脱脱等人所撰,而元之先祖——成吉思汗的祖先曾有多人被塔塔儿部送到金处死。从这方面来说,元人与女真人有着世仇。然而,在金太祖的本纪里竟然通篇溢词,使人疑为这是女真人自己所撰。这在中国古代帝王传中,亦属凤毛麟角,就连后世的演义家们也为之搁笔叹息,因为他们实在编排不出像金熙宗酗酒滥杀、金海陵王完颜亮淫乱宫廷的故事来,完颜阿骨打无疑成了中国古代历史上几近完美的传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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