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纶回京,惦记着要在扬州站下,到那里造访在安定书院讲学的同年杭世骏。
杭世骏一见刘纶全身官服来访,十分诧异,问他:“你现在任什么官职?”
“不敢相瞒,已任内阁学士多年。”刘纶答道。 闻此答言,杭世骏不禁失笑,说道:“你这么个吴下少年,也能成为内阁成员?”于是,满堂哄笑。刘纶本想与老同年叙旧,没想弄了个没趣,就告辞而去。
说人家是“吴下少年”也不算过分,毕竟他比杭世骏小15岁。虽然说杭世骏已经全然在野,不理会朝中谁升谁降,但设身处地地一想,若是自己不出“政治问题”,凭才学怎么也成了阁员,官到一品应不成问题。
没当成朝中阁员或一品高官,自然要过清苦的日子,这也算是自由的代价了。更兼其赌钱只是放纵心情,并不在乎输赢,很快就家资贫乏了。再加上他太太在他被开革回籍后不久就死了,没可靠的人帮他打理家务,所以日子就更见紧巴。为了对付日益艰难的生计,他在老家西湖边上开了一间古董店,专做字画生意。懂行又有钱的游人竞相购买,因此杭世骏的日子得些舒缓。为了让生意好一点,杭世骏也“掺杂使假”,把自己的书法作品混在古董字画中卖出。说是“掺杂使假”,实质上杭世骏的书法绝不亚于古人,到他死后无论书法还是绘画作品均成了上等收藏品。即便是在当时,有眼光的收藏家也不在乎他不署本名的作品是真古董还是假古董,反正知道此人笔力非常,作品必能升值。
杭世骏丧妻之后没有再娶,只买了一位相貌丑陋的婢女给他做饭。在古董店的后院里,他种花种草,聊以自乐,收入好时他就喝上两壶,似醉非醉之际就在院子里闲溜达。有时候,干脆店门一关,雇只船到西湖深处游玩,一玩就是数天。好事儿的人们往往借机从门缝里看看店里有什么,结果“中仅破书旧画,杂以碎磁古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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