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史上有个传奇女人。她天生丽质,雍容华贵,然而命运总是跟她开着残忍的玩笑。从她做皇后开始,一生经历了六位皇帝。她年纪轻轻守寡之后,一心想退到深宫之中,吃斋念佛,让纷繁复杂的政治离她远点,再远点。然而皇帝接连死去,让她不得不三次走到前台,垂帘听政;每次还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母亲、婶婶、堂嫂;每次还要和居心叵测的男人们过招交手,维持着风雨飘摇的东晋王朝。
这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她就是褚(chǔ)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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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外当上了皇后
褚蒜子,是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州)人。世代为官,是东汉以来的名门望族,祖父曾任武昌太守。她从小貌美如花,大方优雅。成帝司马衍听说了她的名声,把她选进宫,做了弟弟司马岳的妃子。
司马衍临死前,意外地传位给弟弟司马岳。她也就意外地当上了皇后,这一年她才19岁。
皇后的新装没有穿多久,很快换上了丧服。
仅过了两年多,也就是344年,23岁的司马岳也死了,儿子司马聃即位(对照看上一篇)。她被晋升为皇太后,第一次临朝称制。
345年正月初一,22岁的褚蒜子抱着3岁的司马聃接受百官朝贺,改年号为永和。东晋进入“女皇”统治时期。
由于她的一步登天,几个男人也跟着成了耀眼的“明星”。
国丈低调有三大“绝招”
第一个是她的父亲褚裒(pu)。
褚裒字季野,童年时曾到庾亮家里,庾亮让郭璞给他算命。卦象一成,郭璞脸色变了,庾亮问:有不祥的事吗?
郭璞说:这不是普通人臣的卦象,20年以后,我的话才能应验。
等到褚蒜子做了皇后,他果然身居高位,恰好是20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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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女儿,别人都羡慕得不行,老爸可以威风八面、颐指气使了,要多爽就多爽。但褚裒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知道处在几大家族的斗争漩涡中,说不定哪天睡梦中脑袋就掉了。所以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他低调有三大绝招:
第一:时时警告自己“闭嘴”。
他其实本来名气就很大,说话也不多。没有成为国丈前,一次到吴郡(今苏州),参加地方豪强们的聚会。“地头蛇”们没有认出他,招待非常冷淡。他喝完茶后,站起来慢慢举手施礼说:“褚季野”。在座的人一听大惊失色,羞愧四散。
成为国丈后,几乎就变成一个哑巴了。
桓彝评价他:“季野有皮里春秋。”意思是他凡事都不露声色,对人的优劣高低、事情的是是非非,不轻易做表态,实际上心里敞亮得很。
谢安评价:他虽然口里不说,可是心里像一年四季的气象,样样都有。(“裒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矣。”)
第二:不肯在中央做官,坚持到地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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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蒜子做皇后时,征召褚裒入朝任侍中、尚书,但他不同意。苦苦请求到外地做官,于是出任建威将军、江州刺史(顶替王羲之)。
过了一年,朝廷又把他调到了中央,任卫将军、领中书令。
司马岳得病不久,褚裒又突然请求外调,不肯留在中央,朝廷任命他为左将军、兖州刺史等职务,镇守金城(今句容北面)。
这可能是他一贯的风格,也可能司马岳的死有骇人听闻的内幕,而他知道了。意识到建康刀光剑影,实在太凶险了。
等到何充从京口调到中央的时候,何充非常感谢褚蒜子,投桃报李,上书称褚裒应当做“国务院总理”。
褚裒死活不同意,反反复复地推辞。褚蒜子拿父亲也没有办法,又改任他徐、衮两州刺史等职务,镇守京口。
第三招:从不张扬。
褚裒虽然身为省级高官,但一直把自己当作普通公务员。老百姓经常看到一个老头子带着几个童仆上山砍柴,一打听才知道是褚裒。
他每次入朝,见到女儿都规规矩矩地执人臣之礼。只有私下见面,才让褚蒜子喊他父亲。
谢氏的老祖宗是姜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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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是她的舅舅谢尚。
东晋有“王、谢”家族,但谢氏家族的发迹要远远落后于王氏家族。
先来简单说说谢氏的来历。谢氏是姜尚(姜子牙)的后裔。
姜尚的幼儿叫姜佐,被封于申(今河南省南阳市)。有个后人叫姜诚,被封到谢邑(今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谢营村),姜诚也改姓谢,成为谢氏的始祖。
后代中有一支生活在陈郡阳夏县谢家堂村(今河南省太康县老冢镇谢家堂村),这一般被认为是江南谢氏的源头。
但一直以来,官位都不是太高。到了西晋,一个人叫谢衡,为太子少傅,才算进入中央政界。和王家简直天地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