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是这样一个人,他争辩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是因为有人告密,说你要谋反。”
韩信无话可说,总之,现存的史料并没有记载,韩信当时有过争辩。到洛阳后,刘邦思来想去,认为韩信虽然要谋反,但功大于过,所以就把他贬为淮阴侯,让他去淮阴好好反省去。韩信无缘无故地被贬,当然牢骚满腹,常常称病不朝。刘邦也不是不理解韩信心中的不服,这位皇帝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对韩信的软对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告密者又告发了韩信。
韩信这个人似乎命运很不好,小时候无依无靠,好不容易被刘邦封为大将军,只领兵四年就被剥夺军权,然后是被人告发谋反。这次又是被人告发谋反。不过这一次,告密者留下了姓名,这个人叫栾说。栾说的哥哥是韩信的舍人,也就是家臣,很可能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不符合韩信的心意,韩信就把此人囚禁起来,同时还声称要对其进行严厉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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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说在看望哥哥的过程中,哥哥的处境让他感到了无助。据史料给我们的信息,可以得知,就是在栾说与哥哥见面的时候,这位韩信最信任的家臣把韩信要谋反的消息告诉了栾说,栾说毫不迟疑,为了能解救哥哥,立即向朝廷告密,说韩信要与阳夏侯陈谋反。陈是汉朝的开国功臣,当时被任命为巨鹿守。公元前197年,陈任代国的丞相。汉朝规定,诸侯王的丞相都由中央政府派遣。不久,他自称代王,联合韩王信、燕王绾举赵代之兵反叛,刘邦亲率大军北上征讨,吕后及萧何守卫国都长安。
有一天,吕后慌忙召来相国萧何,把栾说的告密说了一通,最后认定,韩信肯定是和陈商量过谋反的事情。
听了吕后的话,萧何也觉事态严重。经过密谋,两人决定:由萧何去见韩信,诈说叛军已经被刘邦平定,陈已死,诸侯与群臣皆入朝祝贺,也请韩信入朝致贺。
萧何去见韩信,把来意一说,韩信果然跟着萧何到了长乐宫。
结果可想而知,韩信进宫见不到皇帝,只见到了一大批武士,把他捆绑起来。吕后可没有刘邦那么仁慈,连问都不问,就将他杀掉了。
韩信临死前,并没有说自己是否要谋反,司马迁认为韩信的确与陈探讨过谋反事宜:“陈拜为巨鹿守,辞于淮阴侯,淮阴侯挈其手,辟左右与之步于庭,仰天叹曰:‘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曰:‘唯将军令之。’淮阴侯曰:‘公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叛,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素知其能也,信之,曰:‘谨奉教!’汉十年,陈果反。上自将而往,信病不从,阴使人至所,曰:‘第举兵,吾从此助公。’信乃谋与家臣夜诈诏赦诸官奴,欲发以袭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其舍人得罪于信,信囚,欲杀之。舍人弟上变,告信欲反状于吕后。”
韩信被杀后,刘邦回到洛阳,听了这个消息后,又喜又叹。至于韩信是否真的要谋反,刘邦没有问。于是,“韩信谋反被杀”就成了历史上的重大谜案之一。那两个告密者也成了历史讳言之人。
许多人对韩信之死表示惋惜,有人认为他在齐王任上时,靠实力就能与刘邦项羽鼎足三分。如果在那个时候不造反,楚王时的光杆司令和淮阴侯时的无兵无卒,“造反”实在是玩火自焚。
不得不说,开国功臣大都不得善终,如果不是一个规律,也是一个普遍现象。汉朝初年,刘邦辛苦奔波,全是为了各地造反的诸侯王。韩信虽然没有造反的实证,但却有造反的实力,这不能不让刘邦有所顾忌。况且,韩信当初要挟刘邦的事,总不能让刘邦痛快,所以,韩信后来之死是必然的,但却不是必须的。因为有告密者。
如果说第一个人的告密是刘邦搞鬼的话,那么,第二个告密者可是有名有姓,有据可查的。刘邦当时正在前线拼命,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找个告密者告发韩信。
所以说,韩信如果真的要造反,那么是告密者毁了他;如果他没有想过造反,那么,是刘邦利用告密者毁了他。
告密者在汉朝初年,所能担当的角色恐怕也只限于此。至少刘邦在那段时间忙于剿杀诸侯和与匈奴的对峙,国内百废待兴,他不可能将秦朝的告密制立即继承过来。不过,秦朝的告密制度显然是给了他种种启示,聪明的人往往都能利用告密者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不能因此认为,刘邦是个光明磊落的皇帝,只是因为汉初的政体是郡县封国并存,集权制度还没有被强化到必须要帝王一个人来处理国家大事,所以,刘邦在治理国家的大范围内还不需要告密者。
当专制制度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有皇帝喜欢告密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