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语、明语随问随答,没有难倒杨子荣,也没有露出破绽,座山雕这才解除了戒心,认定杨子荣就是土匪胡彪。可见中国各地的土匪,都拿暗语来区分阵营,辨别真假,暗语实在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软环境,须臾不可离开。新匪入伙,先学暗语。学会了暗语,便可下山做些简单打劫生意了。
土匪王国
以洛阳为中心的豫西地区,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也长期是文明中心首善之区,但是后来也曾成为中国匪患为祸最烈的地方之一。
从清末到民国,豫西成了土匪的王国。史料披露,1911年,洛阳官员抱怨豫西已成“匪区”,他们茫然地看到:几乎没有一个村庄不受土匪袭扰。过去刀客只在夜晚出动,只在边远村庄动手;现在光天化日就抢劫城镇,一到下午四五点钟,城乡田陌便路断人稀,纷纷关闭城门和寨门。
那是一种怎样的景象啊——豫西秋来风景异,洛阳雁去无消息。四面八方匪声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在这种形势下,豫西村镇纷纷筑寨御匪,每当土匪过境,村头响起锣声,百姓便扶老携幼,带上值钱东西,纷纷躲进寨中,老辈人说这叫“跑匪”。于是豫西的民匪对峙,成为了旧中国小规模战争的一个典型画面……
在豫西有两个著名的土匪区,其中之一包括临汝、宝丰、鲁山和郟县四县。民国时期曾经名噪一时的匪首白朗、老洋人、樊钟秀和张寡妇等都出于此。明末李自成曾在这里招兵买马。清朝末年,这一带土匪已相当活跃,民国初年,白朗起义横扫中州大地,威震全国。1922年冯玉祥称,这里的土匪兵匪人数有六七千人。
豫西另一个土匪区是伏牛山脉和熊耳山脉的北部山麓,包括嵩县、洛宁、卢氏一带,“中州大侠”王夭纵和著名的侠盗丁老八均出于此。20年代,据有人估计,仅洛宁一县就有土匪6700人,占全县人口的3%,占豫西土匪总数的1/3。
民国时期,豫西土匪以其人数多、规模大而名闻全国。产生的原因:地形、气候等自然环境为土匪产生提供了外部条件;农业人口过剩为豫西土匪提供了充足的来源;封建地主剥削是豫西土匪产生的基本原因;吏治腐败加剧了豫西土匪的产生;军阀混战刺激了豫西土匪的壮大。按照估计,当时土匪占总人口比例约为0.5%,河南的土匪占人口比例约为1%,而豫西是河南匪患最烈,土匪比例最高的地方,已经到了民匪莫辨,亦民亦匪。
豫西土匪,不仅啸聚山林,绑票劫掠,攻打集寨,也不只是几度攻克县城,洗劫之后扬长而去,甚至曾经成千数万,横行千里,跑到豫东、安徽、湖北劫掠。
各地区的土匪纪律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有些纪律土匪则普遍地遵循。对违纪者的惩罚是严厉的,英学者霍布斯鲍姆界定的“社会土匪”,对执行纪律尤其重视。
根据土匪问题研究专家何西亚的考察,绝大部分土匪队伍要求遵守的纪律有:四盟约,八赏规,八斩条。
四盟约
四个盟约即:①严守秘密;②谨守纪律;③患难与共;④与山共休。
四盟约来源,土匪组织的“四盟约”,据有关专家指出,它最早来源于秘密会党,后来土匪结帮盟誓也多采用。例如,道光、咸丰年间,秘密结社组织天地会内开始流行《洪门三十六誓》,土匪的“四盟约”与《洪门三十六誓》中的内容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显然,是土匪组织吸取了天地会的一些内部规范。
土匪与秘密结社同是下层社会组织,他们的某些活动也存在相一致的地方,并且,土匪与秘密结社存在着各方面的关系,在约束和协调其成员的行动步调,有效地抗击和躲避官府的追剿,以保证其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等方面,他们有共同的地方,因而,土匪与秘密结社某些规矩的大同小异,也就不足为奇了。
八赏规
八赏规即:①忠于山务者赏;②拒敌官兵者赏;③出马最多者赏;④扩张山务者赏;⑤刺探敌情者赏;⑥领人最多者赏;⑦奋勇争先者赏;⑧同心协力者赏。
八斩条
八斩条即:①泄露秘密者斩;②抗令不遵者斩;③临阵脱逃者斩;④私通奸细者斩;⑤引水带线者斩;⑥吞没水头者斩;⑦欺侮同类者斩;⑧调戏妇女者斩土匪还有生活习俗?
近代中国,大大小小的匪帮充斥各地,为非作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一不做工,二不务农,三不从事正当的经商活动,却常常有美味佳肴、华美衣饰,有一批匪首甚至腰缠万贯,过着奢糜无度的生活。那么,他们的财物是从哪里来的呢?
土匪聚敛财物的方法很多:攻打富户、洗劫城镇是主要手段;绑票勒赎、硬性摊派、贩卖毒品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1)抢劫
暴力抢劫是历史悠久的土匪行动方式。在要道僻静处,突然闪出一位膀粗腰圆的彪形大汉,嘴里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胆小的客商只好卸下货物,扔出钱两。
(2)绑票勒索
绑架人质的行动叫“绑票”。“票”意为钱,因绑来的是人,所以称“肉票”,又称“财神爷”;在四川一带,则称“肥猪”;湘西一带,绑票叫“牵羊”。绑票是土匪抢夺财物的主要渠道之一。匪团无论大小,不管是义匪还是恶匪,都干绑票的勾当。
绑票勒索与单纯的抢劫相比有三个明显的好处:
首先,这种方式基本上为受害者所接受,因而风险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