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棺板画上的伏羲女娲图

2020-10-13 17:32:41 作者: 魏晋棺板画上

1979年新城魏晋13号墓出土女棺伏羲女娲图棺板画。

1979年新城魏晋13号墓出土男棺伏羲女娲图棺板画。

1979年嘉峪关新城魏晋13号墓出土。女棺伏羲女娲图为人首蛇身,尾部相交,伏羲在右,左手执规,头戴山字形冠,留八字须,胸前日中一乌,女娲在左,右手执矩,发髻高绾,胸前月中一桂树。伏羲女娲周围饰云气纹。男棺伏羲女娲图为人首蛇身,尾部有兽足。伏羲在左,右手执规,头戴山字形冠,胸前日中一乌,女娲在右,左手执矩,发髻高绾,胸前月中一蟾蜍。伏羲女娲着宽袖交领衣,似在轻盈云气中飞舞。

1998年新城魏晋墓南墓区出土伏羲女娲图棺板画。

1998年新城魏晋南墓出土。这副完整的木棺由棺身和棺盖组成,棺盖内侧有一长方形凹面,内彩绘伏羲女娲图。伏羲女娲人首蛇身,两尾相交,伏羲在右,左手执矩,女娲在左,右手执规。伏羲女娲周围饰云气纹。棺身呈长方体,两档头用墨线勾画星象图,棺内侧四壁彩绘帏帐、绢帛、蚕茧等图形。

2002年新城毛庄子魏晋墓出土女棺伏羲女娲图棺板画(局部)。

2002年新城毛庄子魏晋墓出土男棺伏羲女娲图棺板画。(本文图片由嘉峪关长城博物馆提供)

2002年新城魏晋毛庄子墓出土。男棺伏羲女娲人首蛇身,人物脸部表现侧面,较清瘦,蛇尾相交,周围纹饰似条条飞腾的龙。女棺内顶绘伏羲女娲日月星河图,画面为竖图,图四周为连绵起伏的群山,上半部为伏羲女娲相对而立,伏羲在左,右手执矩,头戴山字形冠,留八字须,着宽袖交领衣。女娲在右,左手执规,飞天髻,脸部丰腴饱满,着宽袖交领衣。蛇尾单交,上有网格纹。下半部为日月星河,日上月下,日中画一乌,月中绘一蟾蜍,中为星河,并用红线勾出了星座。

王春梅

嘉峪关长城博物馆内珍藏有多件新城魏晋墓出土的棺板,棺板上有伏羲女娲图,构图形象灵动。

伏羲女娲作为中国上古神话传说中的重要人物,有不少学者对其进行研究。近些年,伏羲女娲考古资料不断面世,这是对有限文献资料的补充和佐证。嘉峪关墓葬出土的伏羲女娲图,不仅是研究伏羲女娲的珍贵实物资料,也是研究河西地区丧葬习俗的重要资料。嘉峪关新城墓群自1972年以来陆续发掘10余座砖室墓,2011年嘉峪关峪泉镇发掘5座砖室墓,墓葬时代均为魏晋十六国时期。从已发掘的这些墓葬情况看,这一时期的墓葬内均有木棺,但大多腐朽严重,伏羲女娲图是其中出土文物中相对完整、有图案可观的。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赵吴成先生在《河西墓室壁画中“伏羲、女娲”和“牛首人身、鸡首人身”图像浅析》中指出:“在甘肃河西地区的汉晋墓葬中伏羲、女娲的图像很多,多出现在木棺盖板的内壁上,也有画在照墙上和墓室内的画像砖或者藻井方砖上。”

对河西地区出土的伏羲女娲的图进一步搜寻:1991年敦煌佛爷湾1号墓照墙上的伏羲女娲彩绘砖;1993年民乐八卦营M2前室绘伏羲女娲壁画;1994年高台骆驼城画像砖墓伏羲女娲彩绘砖;2001年高台骆驼城M2东壁伏羲女娲彩绘砖;2003年高台县华南镇10号墓棺板上的伏羲女娲图。另外,还可能有一些由于残损严重或未刊布的。这些墓葬时代均为曹魏至西晋时期,这充分证明了墓中随葬伏羲女娲图是当时河西地区普遍流行的一种葬俗。

从目前嘉峪关出土的伏羲女娲图看,有其自身的特点。木棺上的伏羲女娲图均在棺盖顶内侧中央绘制,图案用墨线勾绘,用红、白、黄、石青等彩点染。伏羲多头戴山字形冠,留八字须,伏羲女娲分执规、矩。伏羲女娲胸前多有日月,日中有金乌,月中有蟾蜍或桂树。

在伏羲女娲图中,规和矩画得十分清楚。伏羲执矩,女娲执规。伏羲和女娲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的创世纪者,《易经·系辞下传》《楚辞·天问》《列子·黄帝篇》《独异志》《淮南子·览冥训》和《风俗通义》等皆有记载。

有的说他们是人类的始祖神,养儿育女,近似西方亚当和夏娃的传说,而更多的是颂扬他们开辟了天地。伏羲和女娲执矩执规,是在“规天为图,取地为法”,因而天圆地方,一直是古代人们对宇宙的看法。如屈原在《楚辞·天问》中感叹,“圜则九重,孰营度之”“地方九则,何以坟之”,沿袭用了天圆地方的说法。

伏羲女娲图的出土为研究伏羲女娲的演变、流传起到了实证作用。在这一点上,较为重要的是毛庄子魏晋墓女棺上的伏羲女娲日月星河图的出土,这也是河西地区伏羲女娲图中首次出现。其构图内容意境与吐鲁番墓葬出土的伏羲女娲图较为相同。

考古学者孟凡人先生在探讨吐鲁番伏羲女娲的渊源时,通过一些间接的材料作出推断:可以较明确地说,河西地区同样也是伏羲女娲图传入吐鲁番地区的一个十分重要的中间环节(中间站)。而嘉峪关毛庄子魏晋墓的伏羲女娲日月星河图,以及峪泉镇M5绘制的伏羲女娲图,成为吐鲁番伏羲女娲由河西走廊传入的直接依据。

嘉峪关新城魏晋墓中的绘画,无论是画像砖还是棺板画均出自民间画工之手,同一时代,甚至同一墓葬中的作品中亦存在差异,有作者的随意之处或有二次创作。比如毛庄子墓中两幅图差异较大,从画风看这两幅作品不出自一个画工之手,绘制时间也有先后。因此,在伏羲女娲演变过程中,其传播使者画工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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