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朝朝有,清代特别多。嘉庆十三年冬日,从来就不缺怪事的大清朝又发生了一件为世人谈论不休的奇案:皇帝御笔亲批的查赈钦差大臣李毓昌,居然在上任不久,就被人杀害了! 凶手据说是个小小县令......这什么意思,清朝的一个县令都这样胆大包天了吗?居然把人家亲派的大臣给杀了,这不是在蔑视君威是什么?那嘉庆帝能忍受吗,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果然不出所料,嘉庆帝一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待水落石出之后,所有涉案人员一个也没能逃过,主谋者被判处斩刑、绞刑、夹刑等,其余辅助者皆受到重罚。由此可见,嘉庆帝真的是被惹毛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县令真的如此大胆,连皇帝御笔亲批、位同钦差大臣的查赈官员都敢谋害?李毓昌被害身亡一事中有没有什么更大的内情?小小县令竟敢杀害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在上任短短时日内就被杀害,凶手竟然是一个小小县令,这样离谱的案件,说来真的话长!我们就先从这个钦差大臣李毓昌为何会被派去查赈说起。大家应该都知道,历朝历代,官员贪污永远都是朝廷的毒瘤,切不干净,而在清朝,这个毒瘤无疑被放大好几倍,那什么“和珅一倒,嘉庆吃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么,显然,作为皇帝的嘉庆也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朝中官员盘根错节,环环相扣,想要拔除毒瘤,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没有好办法的嘉庆只能尽力地去抑制。然而在嘉庆十三年的那个冬日,亲派官员李毓昌的死让嘉庆彻底地怒了。嘉庆十三年冬,黄河水泛滥,苏北地区多个县城皆因此遭遇洪灾,其中淮安府山阳县受灾最为严重。朝廷对此次灾情相当重视,立马就从国库拨了大量的银两,送去山阳县赈灾。
但正如我们上面所说,官员贪污可是清朝的一颗大毒瘤,数十万两赈灾白银经过官员们的层层剥削,最后也不知能够剩下多少。这让嘉庆帝相当苦恼。最后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派指定官员前往山阳县查点赈灾银两。而此时刚刚中进士,还只是个知县候补的李毓昌入了他的眼。于是,他御笔一挥,候补知县一跃成为身负皇命的查赈官员,李毓昌斗志昂扬地去了。可是,这一去再回来时,就只是尸首了。
作为一个官场新人,初到山阳县的李毓昌秉持着皇命在身,彻查贪腐的宗旨,很快就对当地官员们开始有条不紊地调查了......而就在调查进行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山阳县令王伸汉开始慌了,他深刻地明白,一旦自己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被禀告给皇帝,那么他的下场简直不敢想象。于是,他使出了以前屡试不爽的一招,贿赂查赈官员。很幸运的是,十位查赈官员九位都被收买了;不幸的是,还有一位并不吃这一套,那就是李毓昌。
很快,认真收集民意的李毓昌查出了山阳县官员私吞赈灾银两的事情,不加任何思索,他如实地写了奏折,准备回京禀告。此时,王伸汉整个人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跳脚了。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这王伸汉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自认为被逼到绝路的王伸汉,为了罪行不暴露,竟然想出了杀害李毓昌的恶毒法子。
在李毓昌返京的前一天晚上,王伸汉借口为众人践行,宴席上,李毓昌被灌了很多酒,等到半夜回到驿馆的时候,口中就像要冒烟了似的,忙叫仆人端茶水来。仆人李祥很快端来了茶水,李毓昌想也不想直接喝了下去,不一会儿竟然吐出鲜血来。原来李祥等人早已被王伸汉收买,端来的茶水中也早就被下了毒。
然而此时中毒的李毓昌并未立刻断气,吐出鲜血后,察觉事情不对,他开始大声叫喊。这叫声惊动了做贼心虚的李祥等人,他们害怕叫声引来别人,自己的罪行会暴露,于是直直地冲进房间,勒死了李毓昌。李毓昌一死,几位仆人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后知后觉的他们才意识到勒死李毓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于是,几经思考,他们竟然将李毓昌的尸体吊在房梁上,伪装成自杀身亡。而后,前往县衙报案,说自己的主子自缢身亡了。
王伸汉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带着仵作走了个过场,就去禀告知府大人,确定是自缢而死。知府一听,也装模作样地让仵作复检,然而这个仵作却说李大人口角有血,应当不是自缢而死。知府一听,痛打仵作一顿,说他胡说八道,而后仍然按照自缢而死的报告往上传递。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会就这样了结的时候,前来收尸的李毓昌的兄弟李泰清却发现了不寻常之处——一封记载了王伸汉贿赂李毓昌的残信,但他没有声张。不久,李大人遗孀收拾遗物之时,竟然发现了血迹,李泰清越发觉得李毓昌不是自杀的。于是,他开棺验尸,果真发现中毒痕迹,一气之下,直接告了御状。
此时的嘉庆帝本来就为了贪污之事郁闷,一看这御状简直是要喷出一口老血来,立即下令彻查此事。在嘉庆帝亲自推动下,很快,李毓昌之死就水落石出,相关人员皆没有逃过处罚,几位主谋被直接处死。冤屈得以昭雪,相信李大人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从表面上看,这桩案子不过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县令为了保住自己不惜杀害朝廷官员的普通案件。但真的会是这样简单吗?
在那个阿谀奉承至上的腐朽官场,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会有那个胆子毒杀位同钦差大臣的查赈官员,说没有人给他撑腰,谁会信?知府为何要痛打仵作,坚持按照自缢身亡的报告上报;如此震惊世人的一桩案件,又为何差点被一个小小知府和县令只手遮天,隐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