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老伴对我说:“快春节了,咱该预备买些年货了。”我一想也是呀,该购置年货了。买啥哩?在屋里看看也不缺啥,平常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有呀,这和几十年前比较,不是天天在春节吗!有啥好买的……
提到这儿,我想起了五十多年前,我与母亲一同备年货的阅历。那是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分,快春节了,大清早母亲用一个能盛三四斤米的盆子,盛了半盆黄米,倒进一些凉水把米泡上。我不知道母亲要干啥,就猎奇地问她,吃一顿黄米饭能用这么多米吗?她对我说:“快春节了,摊黄黄馍。”我一听快乐得快要跳起来了。在那个时代,黄黄馍只要春节才干吃得上啊,你说能不让人快乐吗?母亲把黄米泡上后,让我和弟弟去捡柴禾。依照母亲的吩咐我和弟拿着干粮和绳子,叫上几个小伙伴一块到沟里去捡柴。走了十多里山路,咱们总算到了目的地,这儿山大沟深,山上还有半尺深的积雪。咱们在山上处处找干柴,东一根西一根,找了很长很长时刻,才算拾够了自己所需求的柴。每人捆了两小捆,又砍了一根木棍,把两捆柴梆好,就这样挑着回家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母亲就把我和弟弟叫醒,和她一块去压米。压米但是个很费时又吃力的活。等咱们来到碾套(压米的用具)时,现已有一家人家正碾米哩。按规则咱们兄弟俩只能帮人家推碾子,母亲也得帮人家罗面,人多速度快,不到一个小时,头家的米就压完了。这轮到咱们了,咱们兄弟俩推着碾磙子跑得飞快。过了一会,第三家压米的也来了,他们也不必多说,按规则也帮咱们一块推的推、罗的罗,一个多小时咱们家的米就压完了。
回家后,母亲开端用压好的黄米面发面,用开水烫好面,盖上锅盖,用一床棉被包好放在热炕上等待发酵。母亲时不时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温度。摊黄黄馍的面假如发欠好,摊出的黄黄馍是苦的,发过了摊出的黄黄馍是酸的,只要把握好火候把面发好了,摊出来的黄黄馍才是甜的。
几小时后,母亲掀开棉被,揭开盖子,用手轻轻地掐了一点面,放在嘴里细细地嚼了嚼,对我说:“黄黄面发好了,真甜!”我凑上前用舌尖儿舔了舔母亲手中的面,还真甜甜的。母亲把发好的面舀出来一些,放在别的一只盆子里,倒上清水,把盆里边搅成糊糊,借来的黄黄鏊下生起柴火,摊黄黄馍的作业就开端了。她用熟练的办法,给现已烧好的黄黄鏊上,用棉花和筷子梆好的刷子刷上清油,用勺子把和洽的面糊糊从黄黄鏊鼓起来的顶部倒上,只听见黄黄鏊里宣布滋滋的声响,然后就盖上厚重的铁盖。用相同的办法给第二个第三个黄黄鏊里倒上面糊。比及把第三鏊的面糊倒好后,榜首鏊的黄黄馍就能闻到香味了,母亲揭开鏊盖,用预备好的小刀把圆形的黄黄馍半数,一个美丽的黄黄馍就在母亲的手里诞生了。
我看着母亲熟练的动作,心里有些痒痒,便对母亲说:“我想学摊黄黄馍。”母亲犹疑了一下,说:“你一男娃娃学这干啥。”我坚决表明一定要学,要给母亲帮助。母亲看我情绪坚决,就容许了我。她手把手地教我摊黄黄馍,她先让我守一个鏊,按她的办法操作,因为火候把握欠好,榜首个黄黄馍摊糊了,她不光没抱怨我,还鼓舞我。我信心十足,依照母亲教的操作程序,一个两个三个,摊出来的黄黄馍个个有模有样,从守一个鏊,到守两个鏊,一直到守三个鏊,不停地添柴火、倒面糊、起黄黄馍……就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摊了满满的两簸箕香甜可口的黄黄馍,看着胜利果实,我快乐得手舞足蹈。站在一旁的弟弟妹妹,哈哈大笑,说:“哥哥看看你脸,都成大花猫啦!”
今日,黄黄馍己经成黄陵的品牌美食,不管亲友团聚,仍是款待贵宾都少不了。
摊黄黄馍
刚出锅的黄黄馍
艳丽诱人的黄黄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