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哈尔滨,艺术殿堂变商场。
● 您曾提到后期编画册挑图时发现初期拍摄的“宣传体”照片与后期自由抓拍的照片格格不入,是什么启发了您的拍摄风格转变?
以前我们没有很多机会看到国外的作品,记得80年代吧,我们那办了一场日本摄影师久保田博二的展览,对我冲击很大,我第一次知道照片还能这么拍。
1986年,哈尔滨,新婚“新装”。
1999年,上海,动迁户的“新居”。
后来又受到布列松和萨尔加多的影响,在捕捉瞬间和画面美感方面得到许多启发。但我在拍摄时不会去刻意模仿,我就研究适合自己的题材和方法。
2018年,厦门,共享单车堆积如山。
● 《地铁里的中国人》这个题材是怎么来的?
2002年我搬到北京,家就挨着地铁一号线。那时候我乘地铁从来不坐,不自觉地一直来回边走边拍,那时候我就感觉地铁也是属于自己的题材。
地铁上的孩子。
在地铁上拍照和在火车上还不一样,刚开始在地铁上我用徕卡,怎么拍都糊。“不拍不行,拍了又不成”,我急得要命。2005年我尝试了儿子送的松下数码小相机,一下就被成像效果征服了。现在我兜里常揣个索尼黑卡相机,走到哪儿拍到哪儿,很多时候“手比脑子快”,下意识就按了快门。
图片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人“无缝对接”。
● 《火车上的中国人》广受好评,《地铁里的中国人》也多次展出,您现在正在整理《生活中的中国人40年》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我把“生活中的中国人”叫做“火车下的中国人”。火车上是个小社会,火车下这个大社会展现的事情更多。
1980年,哈尔滨,手提录音机的时髦青年。
1992年,哈尔滨,气功能治病吗?
这里面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来源于我的工作,单位技术大练兵、工人上夜校学习等我都拍到了,现在一看,珍贵极了。
1980年,哈尔滨,少先队日授旗仪式。
1987年,哈尔滨,市民用自行车驮沙发回家。
1989年,重庆,“柔发添娇媚”。
虽然这期间我也拍过风光,比如雪乡,但后来我把这些都抛弃了。因为我知道那不属于我,再拍风光就削弱自己的主题了。
1992年,哈尔滨,“束缚中的坦然”。
做摄影,专题很重要,一定要清楚自己的路。有些人拍纪实摄影,看到路“黑”就回头了,我是一条路走到“黑”,而且还要冲破黑暗,这才看到了曙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