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队领队 雷雨:根据我们的考古调查,我们推测它当时不是这样的。当时最开始,它是一个条状的一道城墙,很可能是晚期人类活动破坏,把它挖开了两个缺口,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三个孤堆。这个应该是三星堆土堆的来历比较科学的解释。
残存的半个土堆西南方,相隔仅约300米,便是震惊世人的三星堆“祭祀坑”。大立人铜像、大型青铜神树、青铜纵目面具等文物,就在这两个坑内发掘出土。而2019年最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也位于这里。三个土堆和祭祀坑紧邻,因此有研究者曾认为,三个土堆可能是祭台,距离这么近,便于祭祀完毕后将器物掩埋。但这一说法争议颇大。三个土堆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和用途,也成了三星堆的谜团之一。
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队领队 雷雨:现在根据这些年的考古发掘,明确发现了在三星堆的堆子以南,也就是城外,发现了非常宽大的壕沟。证明它要么是城墙,就排除了它完全是为了修祭台而修的这样一种可能。
就在这片土地,曾有一座巨大的古城,人口规模或以万计。然而三千年前,这座城又神秘的消失了。
能否有媲美此前更神秘青铜器“现世”?
其实我们一提到三星堆,大家想到的都是造型奇特的青铜像。35年前,三星堆考古重构了中国青铜时代的文物图景。当年“一号坑”里陆续发现金杖、金面罩等,二号祭祀坑中的青铜大立人、青铜神树等文物更是让人惊叹不已。那么,这一次考古新发现中能否出现可以媲美三十多年前的更神秘的青铜器物?这一点无疑是最值得期待的。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妨再来重新领略这些神秘铜像的精美绝伦。
我们首先来看看三星堆的“高度担当”——青铜神树。这是迄今全世界发现的年代最早、树株最高的青铜神树,残高有3.96米。在记录中国古代神话的《山海经》里,有屹立于东方和西方的“扶桑”“若木”神树。三星堆的巨大青铜神树,把古代中国“宇宙神树”展现出来,成了远古神话最直观的“实物样本”,诠释了千载传唱的关于“神树”“十日”和“太阳鸟”的美丽传说。
我们常听到考古人员说“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这其中的“蚕丛”指的就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纵目”面具。眼睛呈柱状向外凸,一双雕有纹饰的耳朵向两侧充分展开,造型雄奇,威严四仪。这也是世界上年代最早,形体最大的青铜面具。据考古专家称,凸出的眼睛代表了古人对于眼睛的崇拜。
看过高度和颜值担当,我们再来看看三星堆的“神秘人物”,这就是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像。这是三星堆众多的青铜雕像群中的一尊青铜制品。人像高180厘米、通高260.8厘米,当年出土于一号祭祀坑。这是国内现存年代最早、最大、最完整的青铜立人像。不论是从服饰、形像还是体量等各方面看,这尊大立人像都堪称它们的“领袖”人物。但是他是谁?从哪儿来?他正在干什么?至今都有很多种解释。
这些造型奇特、大气恢弘、内涵丰富的出土器物都是古蜀王国的杰出“作品”,既昭示古蜀文明的辉煌灿烂,也彰显中华文化的丰富性和多样性。那么,相较于30多年前的一、二号坑,此次考古会不会出土更有研究价值的文物?能超越以前的发现吗?再来听听专家的解读。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 孙华:这一次的考古工作,肯定总的收获要超过以前,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以前就只有两头的两个坑,现在是六个坑。那么六个坑出土的文物总量肯定会超过原先两个坑的文物总量。
通过这一次6个器物坑的发现和发掘,它使这个三星堆祭祀场所所埋下的这8个坑,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它出土的文物通过考古的整理、修复,就可以复原当时神庙里面的全部、或者至少是最主要的那些神像人像,人与神之间的祭祀用品以及其他的相关的礼仪设施,我想这一个是更重要的。它提供了一个完整的神庙内部空间这么一个整体,为我们研究当时的社会、当时的宗教,以及通过它研究当时人们的一些思想都提供了物证。
时隔35年 新技术如何助力考古新发现?
“世界青铜文明中,三星堆无疑非常耀眼”。时隔三十多年,三星堆遗址启动了新一轮的考古发掘,那么这次发掘跟30年前那一次有什么不一样?新技术会给发掘带来什么帮助呢?我们继续来听专家的解答。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 孙华:30年前,1986年那一次发掘,那是在一个特殊的背景下进行的抢救性考古发掘。那个时候不论是经费还是技术,都不像现在这样能够做到经费充裕,技术多样。当时做不到,也没有做事先的技术准备,所以当时发掘是匆忙的。技术储备准备不充分,事后的现场保护也是没有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