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出生的人都有精神偶像,郝景芳也有,她求学时,受到福克纳和加缪的影响,从他们的小说里感受到社会和人的复杂性,这影响了她之后的创作,她也因此去观察世界的更多维度。
作者丨解夏
编辑丨及轶嵘
图源丨受访者、创业邦
为大众所熟知的是,2016年郝景芳的小说《北京折叠》获得74届雨果奖,其实她高中时也有过一段获奖经历,那是拿到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同届获奖者中还有一个叫郭敬明的人。与后者不同,郝景芳没有立刻出书,而是选择继续上学、做研究,在清华大学读完了天体物理硕士、经济学博士。
获得雨果奖不久,郝景芳便潜心创业,在2017年创办了童行学院。这所专注3-12岁儿童通识启蒙教育的机构,覆盖科学、人文、艺术、社会4个领域,核心团队来自清华、北大等高校和一线教育机构。
“拿奖是否就等于一定要出书,成为知名作家呢?我觉得不一定。”郝景芳认为得奖只是加分项,不会对人生带来重大改变,她非常清楚自己人生每个阶段到底想干什么,“只有干自己想干的事,才是真的自己”。
创业者要有“先做起来”的决心
创业前,郝景芳曾试图与父母沟通,可老人家并不支持,以至于创业前两年,郝景芳都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在做的事情。
“这跟郭帆(《流浪地球》导演)上大学那会一样,他偷偷转去学导演,都不敢告诉家里,父母都是反对的。”郝景芳对创业邦说。
当童行学院做出一些成绩后,父母的看法才有所改变,但也仅限于容忍度更高一些。父母依然会劝她别做风险太大的事,即使到现在,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跟父母说——因为一说,父母就会阻止。
创业者对于风险的判断和常人是不同的,在郝景芳看来,创业有风险是正常的,但创业失败不算风险,真正的风险来源于法律层面,创业一定要遵纪守法。
“一般人可能丢了工作就觉得是很大的事儿了,创业者要没有这种心态的话,就别创业了。”郝景芳觉得,很多人都有丰富的经验和知识储备,在心理上是胆怯的,总会去想自己适不适合创业,能不能成功,瞻前顾后,最终没能迈出创业第一步。
郝景芳没有这些顾虑,她信奉创业者要有“别管,我先做起来”的决心,做完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创业以来,忙是她的常态,半夜加班也习以为常。
郝景芳与团队在一起
“今天早上我3点多钟起来的,昨天晚上是正常10点多钟睡了。”郝景芳说,现在的作息基本上是晚上7点多回家,到家后陪两个孩子玩一会儿,或是写写作业、看看书,等孩子们上床睡觉后,自己会在半夜开始工作。
这样的作息习惯从创业前就已形成,持续了快20年。学生时代,她每天凌晨12点或1点睡觉,早上6点起床,只睡5个多小时,而现在,每天保证4个小时以上睡眠就足够。“这是非常自然的习惯,只要生物钟保持稳定就没问题。”
郝景芳有充沛的体力,她也承认体力好是创业的重要前提,但她几乎没有时间锻炼,每两个周末去跳一次舞或跑一次步已是奢侈。
女儿是“首席产品测试官”
其实从2014年开始,郝景芳就萌生做童行学院的想法,那时候她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做城市发展、宏观经济、民生、教育等方面的研究,其中有很多与儿童有关的项目,写了一些改革建议报告。后来有了孩子,促使她专注于进行儿童教育方面更深入的探索。
郝景芳的女儿还不到7岁,但已经玩过超过50款儿童手机游戏,看过的动画片数量也非常多,是一个“网络时代的深度冲浪者”。
对于孩子是否沉迷网络的问题,郝景芳并不担心,“小孩子看多了就腻了,好像吃蛋糕一样,现在好多蛋糕摆在面前,一口都不吃,差不多免疫了。”
当然,她也会对女儿做一些引导,例如控制玩游戏、看动画片的时间,每次看一两个小时,大多数情况下,时间一到,她就会自己关了手机去写作业。这个过程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磨合,好的习惯是需要学习和培养的。
女儿是郝景芳的“首席产品测试官”,最早做音频的时候,郝景芳就经常咨询女儿的意见,例如喜不喜欢听、能不能听得下去。
后来童行学院开始有了自己的App,成为女儿手机里30多个游戏之一,郝景芳会观察女儿会不会打开自己做的App去玩。
“女儿是游戏玩的比较多的用户,她很挑剔,产品趣味性稍微不足,她就不爱玩,如果她都能玩得下去,大部分小孩也都会喜欢。有时候我们的产品做得不够好,女儿就不会打开。”对于郝景芳而言,这是非常严酷的用户测试,但对创业是有好处的,她能随时观察到用户的反应,对产品快速调整。
“女儿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主意,她发自内心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情。”在女儿身上,郝景芳也学到很多,一个人对真正喜欢和热爱的事物,会产生极大的主动性,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
郝景芳将自己的热爱倾注于童行学院,在创业邦2021女性领导力峰会上,郝景芳提到,中国教育缺少通识启蒙教育,孩子应该有一半时间来学习更能开阔视野的事情,而不是语文、数学、英语这类技能培养。
通过对孩子认知、特点和成长变化的研究,郝景芳发现,孩子的想象力是可以培养的,背后有思维方法做基础,她将此归结为发散思维、感受审美和反事实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