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谦的批评立即引起了维祗难的反击。后者认为:“佛言,依其义不用饰,取其法不以严。其传经者,当今易晓,勿失厥义,是则为善。”他还引用老子“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和孔子“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的话为理论依据,提出“今传胡义,实宜经达”。
在这场有关佛经翻译的论争中,支谦主张译文应该讲究文采,其译文以“辞旨文雅”流于后世,属于文派。维祗难和其他人引用佛祖、老子和孔子的话,认为佛经翻译无需修饰,主张译文语言质朴,属于质派。
有关佛经翻译的“文质之争”一直延续到北宋时期,在中国翻译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其后,随着西学东渐的盛行,翻译工作愈加活跃起来。但此时翻译的方向已完全改变,不再是印度的佛经,而是欧洲的天文、几何、医学等方面的典籍,论争也越来越激烈。
五四运动时期,出现了以林纾、鲁迅、瞿秋白、茅盾、郭沫若、钱钟书、傅雷等为代表的一大批翻译家,当时也不乏激烈的论争,严复还专门提出了“信、达、雅”翻译标准。
其实反复论争给中文翻译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益处,沈阳出版人张颖在接受采访时告诉北国网记者,做翻译最根本的是精准掌握两种语言,对两种语言要驾轻就熟。同时,翻译不可孤芳自赏。
张颖也关注到了网络平台上的“一星运动”,她认为,关于翻译质量的争论很有必要,它有助于促进中文翻译的提高,但这种争论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就是一定要在有关翻译的学术范围内,就事论事,指出翻译的不足和优点,切不能把这种论争扩大到翻译工作之外,像 “一星运动”中“人肉”评论者,甚至把评论者的学校牵涉进来的做法,本身还是值得商榷的。
北国网记者 许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