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李渊和隋炀帝杨广,二人的外祖父为同一个人,独孤信。独孤信是鲜卑人,生有八子七女。其中,四女儿嫁给了李渊的父亲李昞,七女儿嫁给了杨广的父亲杨坚。李渊比杨广大三岁,论起来,二人是姨表兄弟。
李渊七岁袭唐国公,靠着杨坚独孤皇后是其姨母这层关系,“特见亲爱,累转谯、陇、岐三州刺史”。后来,有一个名叫史世良的相面大师对李渊说:“公骨法非常,必为人主,愿自爱,勿忘鄙言。”说李渊八字不凡,将来必能当皇帝。李渊听后,“颇以自负”(《旧唐书·高祖纪》),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也很骄傲。
论起长相,李渊的表弟,也就是杨广,堪称美男子。《隋书·炀帝纪》载,杨广“美姿仪,少敏慧”,且“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很有男神的品味。杨广称帝后,骄奢淫逸,穷兵黩武,而且对臣下非常猜忌。大业十一年(615年)二月,有个名叫安伽陀的方士称“李氏当为天子”,并劝杨广“尽诛海内凡李姓者”(《资治通鉴》)。杨广很重视,随即盯上了在朝中颇有权势的李浑、李渊二人。
李浑封郕公,“其门族强盛”,杨广原本就对其有所猜忌。当年,隋文帝杨坚“梦洪水没都城,意恶之”,而李浑恰好有个侄子名叫李敏,小名洪儿,官至将作监。杨广听了方士的话,怀疑李敏“其名应谶,常面告之,冀其引决”,让其自杀。见皇帝起了杀心,李敏大为恐惧,“数与浑及善衡屏人私语”,这下可被抓住了把柄,诬陷李浑谋反的奏章如同雪片,正中杨广下怀。不久,杨广便“杀浑、敏、善衡及宗族三十二人,自三从以上皆徙边徼”(《资治通鉴》)。
解决了李浑,接下来就是李渊。李渊是个非常有城府的人,之前看到杨广“多以猜忌杀戮大臣”,又因得病没能按时入朝觐见,曾被杨广猜忌过,于是近年来“纵酒纳赂以自晦”(《旧唐书·高祖纪》)。眼下,李浑被杀,李渊更加小心谨慎,终日酒肉穿肠,韬光养晦。李渊毕竟是表哥,杨广一时下不去手,再者,杨广因看到李渊面相一般,没有英雄气概,对他也较为放心,还唱请他喝酒。
一次喝酒,杨广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李渊的相貌。《唐语林·贤媛》载,“高祖乃炀帝友人,炀帝以图谶多言姓李将王,每排斥之。而后因大会,炀帝目上,呼为阿婆面。”《隋唐嘉话》载,“炀帝燕群臣,以唐高祖面皱,呼为阿婆。”李渊面皱,说明其面孔上有很多褶皱,看起来像个老太太,故杨广呼之为“阿婆面”。 在杨广眼里,李渊长相猥琐,毫无贵相,一看就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家伙。
杨广是放心了,可气坏了李渊。你想,杨广当众嘲笑李渊像个老太太,李渊能不窝火吗?回家后,看到李渊一脸窝囊气,夫人窦氏问清原因后,连忙贺喜说:“你是唐国公,‘唐’便是‘堂’,‘阿婆面’就是指‘堂主’,你将来会成为天下之主!”听了窦氏的话,李渊精神振奋,便有了取代杨广的念头。此后,李渊一方面不断地向杨广进贡贵礼,博取好感;一方面积极策划反叛,招拢党羽,最终夺了隋朝的江山,称帝建国,史称唐高祖。可惜,窦氏没看到这一幕便去世了。
李渊究竟长什么样?《旧唐书·高祖纪》称李渊“及长,倜傥豁达,任性真率,宽仁容众,无贵贱咸得其欢心”。《新唐书·高祖纪》称李渊“体有三乳,性宽仁”。《资治通鉴》称李渊“相表奇异”。三份权威史料均没有提到李渊的相貌,只是说他长相与众不同,有了三个乳头,豁达率真,性情宽仁,人缘很好。另据《太平广记》载,李渊“高颜皱面”,就是说他高额头,面皮松软。对照杨广所言“阿婆面”,可见李渊长相很一般化,应为中等偏下,毫无可赞之处,不然正史中不会只字不提。但是,李渊有了不起的大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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