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操作下去,可以想象小玄子有多么累了。本来可以“挽十五力弓,发十三握箭”的他,五十五岁时,开始频繁头晕,十一月,还出现心跳加剧症状,“朕体渐弱,心跳加增甚重”。当然这也和他不停地娶老婆有关系。估计就在这时,他心里可能想过:要是能退休就好了。理智上他不会退休,但感情上未必不曾有过想法。后来他的孙子乾隆倒实现了他的理想,过上了爷爷想要而不敢要的退休生活。
心迹三:对历史问题作交代
清朝的合法不合法,在我们今天看来,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但在当时,却还是纠结的。不是说大兵一来,铁蹄所至,就合法了,老百姓心里还有个联大安理会,朝廷在老百姓心里有没有席位,还未必呢。更何况当初多尔衮入关的时候,来路就不太正,也给百姓留下很多血泪的记忆。
蒲松龄怀念明朝
别的不表,就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别看是说鬼说狐的,可骨子里都透着“反清复明”的味道。你看看他写的小故事《三朝元老》,对大明的叛徒洪承畴就极尽讽刺挖苦的笔调。蒲老师出生在明朝,但却是在康熙朝成人的,他永不放弃地考着康熙朝代的功名,内心深处却永不放弃地保留着对前明的怀念,他在写清兵的暴行时,委婉地说是“北兵”,笔下那股恨意却深入骨髓。
在他小玄子治下的帝国,老百姓像蒲松龄那样在心里不给朝廷留席位的又有多少呢?这一直是清朝皇帝的心病,这块心病一直到辛亥革命,宣统退位才放下。
康熙在遗诏里高调提到这个问题,他用很高分贝的声音说:“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祖”。自古以来,得天下的途径最合法的,莫过于我们大清帝国。谁说你不正了?干吗强调自己很“正”呢?声音越大,心里越虚。
康熙又解释了他们祖先的动机,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夺取明朝的江山,皇太极前辈口口声声说:“明与我国,素非和好。今欲取之甚易,但念系中国之主,不忍取也。”这话在当时有没有说过?是个谜案。说自己不想做,为什么又做了呢?是因为形势强过人,“流贼李自成攻破京城,崇祯自缢”,明朝内乱了,崩盘了,老百姓没了主,哭着闹着要我们去接手,“臣民相率来迎”,面对盛情,实在没办法推脱了,也没必要客气了,咱们应广大明朝老百姓的要求,带兵入关接盘,“入承大统”。可见康熙的清朝合法论的基石就是:不是我们主动来的,是你们广大臣民欢迎我们来的,反正是你们自个找的。康熙此次遗诏打的是民意牌。
其实真相已经不是很重要,而是定论怎样才很重要。康熙的使命不是澄清历史事实,而是再做一次定论,将主权和治理权的合法性再强调一遍。即将卸任或者将去世的领导,对历史问题的表态是很关键的,它关系到后续工作的合法性,表明这个政权对历史问题立场的一贯性,对历史问题的态度,就是对当下的态度,也就是对以后的态度。
康熙就是对自己王朝统治的合法性再做一次阐述,可能了无新意,但是很重要很必要很紧要,这些问题不怕老生常谈。
再强调完合法性之后,文件里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昔梁武帝亦创业英雄,后至耆年,为侯景所逼,遂有台城之祸”。表面上是要借鉴梁武帝治理江山不谨慎,结果被兵变推翻下台的教训,然而,可能暗示康熙的心里隐藏着一股焦虑,担心自己的治下以后会出问题。
担心亲人的安全
梁武帝萧衍一生犯了很多的错,但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活得太长了,老人家活到86岁,本来是件好事,却赶上兵变,什么倒霉事都赶上了,最后被囚禁台城,饭都吃不上一口,胃火上升,口中苦,呵呵地几声,就命绝了。如果设想,他老人家要是活个85岁就走人了,岂不是福寿双全?何必赶上这一趟?早个几年就是哀荣备至,晚几年死得如同一只动物。
康熙离开人世时还不到70岁,他隐隐感觉到很多问题很棘手,可能越酿越麻烦,再活长一点,就让自己给赶上了,所以,这个时候翘辫子,倒是挺合适的。
所以他感叹道:“见今俱各安全”,看到亲人们个个都安然无恙,他就放心走了。他又说,等他走后,没什么大要求,就是大家要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协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也不交代什么长远发展规划,仅仅要求一个平安,他心底的焦虑跃然纸上。
这个忧虑,可能还是源于对政权合法性的焦虑,这种焦虑是挥之不去的。历史遗留问题,不是圣祖一个人能解决的。他的儿子四阿哥雍正也忧虑着,还写了《大义觉迷录》絮絮叨叨强调自己的合法。
结语:对历史的唠叨,除了茶余饭后,有时候意义不大,康熙来了也好,去了也罢,他已经只是一个遗迹,一颗历史星空中已经白矮化的恒星。这颗曾经的恒星,对于我们这些小职员来说,他的光芒有什么意义呢?我想,应该在于他勤奋的品质,因为,毕竟当老板也好,做职员也好,在华尔街当经理也好,在门头沟筛沙子也好,勤奋是每个人所不能少的。
下面摘抄康熙关于勤奋的几句话:每事必加详慎,即如今日留一二事未理,明日即多一二事矣。若明日再务安闲,则后日愈多壅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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