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背叛:溥仪“九一八”神秘的叛国内幕

2021-01-16 22:24:54 作者: 皇帝的背叛:

  1931年11月10日夜,溥仪不顾陈宝琛的坚决反对,背着这位“忠心可嘉”的师傅潜赴东北。长期以来作为溥仪最倚重的“智囊”,陈宝琛对此虽然气愤,却不愿抛弃君臣之义而置溥仪于不顾。

  1932年1月24日,陈宝琛以85岁高龄,在北方最严寒的季节动身离津,出关北上。当时溥仪在旅顺,由郑孝胥和罗振玉随扈,正与日本关东军的代表板垣征四郎商谈伪满的“建国”问题。婉容的汉文师傅曾寿(字苍虬)之弟陈曾植据陈宝琛自述,将其赴旅顺谒见溥仪的经过载入日记(括号内文字系本文作者所加):

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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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弢老(陈宝琛)十八日(农历辛未年十二月十八即公历1932年1月25日)到连(大连),暂憩大和旅馆,约苏厂(郑孝胥)来见。苏老怪弢老未先电告,言仓卒赴旅(旅顺),恐难入见。欲先通一电话至旅。弢老辞之。言此来只尽己之心,若不得见,亦无可如何。遂行。到行在,门卫日人闻弢老来颇表敬意,立为传达召见。是夜宿旅顺之大和旅馆。次日,又入见。第三日,苏厂父子(郑孝胥之子为郑垂)来,言日欲在大和旅馆开会,旅客均不能容留,催弢老行。弢老言本拟即行,已命几士(陈宝琛之子陈懋复)、午园(陈宝琛之甥刘骧业)赴连换金票,俟其返即动身也。遂见上陛辞,上嘱至连后稍缓归津。返旅顺,则苏厂父子不待几士、午园归,已代将行李上车矣。弢老至连,适与几士、午园错过。及二人由旅复返连,乃知非日人开会,实板垣将到,恐弢老参预,故立促行也。逾日,上派人召弢老复入见。知板垣见上,言拟建满蒙共和国,请上为总统。上未允。弢老痛陈其不可,请上坚持。临辞言,臣风烛余年,恐未能再来;即来,亦恐未必能见。愿上珍重。凄然而行。至连,苏厂来,神气不似前此之高兴。言此事是罗叔言(罗振玉)办坏,将从此不管。弢老责灾之,言汝随上来,不离左右,此事岂罗一人之责!此时乃言不管,何以对上?渠默然无辞。弢老遂归。

  1932年2月4日陈宝琛返抵天津,这次短暂的旅大之行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一个月后溥仪允就伪满执政。

  陈宝琛离开旅顺一个月以后,溥仪就以“暂任执政一年”为条件,当上了伪满洲国的“元首”,到底还是钻进了日本人的圈套。起初溥仪还跃跃欲试,要“恢复祖宗疆土社稷”,还在伪满执政府开张之际,拟设“府中令”为管理执政府的最高行政长官,“上谕弢老任之”,陈宝琛却坚决不就。(陈曾寿、陈曾植:《局外局中人记》)陈宝琛固然反对伪满,反对溥仪当“执政”,而且自己绝不参预伪满的政务和事务,但他还是不愿抛弃君臣之义而置溥仪于不顾,并不拒绝为复辟清朝的“中兴事业”服务,继续为溥仪“入主中原”的复辟事业奔走联络。

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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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时期陈宝琛为溥仪服务的主要方式,是保持与在溥仪身边管事的伪满执政府秘书长胡嗣瑗频繁通信,借以沟通两地信息,了解伪满政局的变化,而为大清朝的“中兴”,定方略,资长策。(陈宝琛与胡嗣瑗这一时期的通信已由辽宁省档案馆编入《溥仪私藏伪满秘档》,档案出版社1990年版。文中引用陈宝琛致胡嗣瑗的书札,凡出自本书的,不再一一注明)

  由于不得不面对日本武力控制下的伪满洲国这一特定的政治环境,陈宝琛这时所向往的,首先是改变溥仪的政治处境,使之摆脱“政非己出,事由人断”的傀儡地位。

  在1932年12月23日的信中,陈宝琛引述国际社会对伪满“极为轩豁呈露”的评论之后说:“无人对此虚构之独立国加以承认,即日本亦无此要求,然则有举莫废,亦视此后之能否勉副独立二字,以求为可承认已耳!”“有举莫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有退而求“勉副独立”了。在这种心境下,陈宝琛也不能不关注着伪满政局,遂在信中又问到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虚谷)和伪满总理郑孝胥(夜起)的情况:“虚谷受事后,旬必一见,于建国规摸,有无裨赞?夜起所聘顾问,能否得人?实为系怀。”溥仪与武藤的定例会见,郑孝胥和日本顾问的关系,这当然都涉及主权问题。

  在1933年1月27日的信中,陈宝琛写道:“彼(指日本)果能赞成我之实现独立,使我可洗傀儡之诟,彼亦世有统监之嫌,不亦餍人心而息众议乎?是在秉钧者之开诚晓辞也。”在陈宝琛看来,“但视同蒙藏”,即得到如蒙藏地区的自治权,“已非我所甘受”,还要争独立权。当然他也知道,“此则固非虚谷所能主”,须经日本政府决策。

  溥仪出任伪满执政前与日方约定:一年为期,实行帝制。将届期满,陈宝琛乃在1933年2月1日的信中提醒郑孝胥和胡嗣瑗说:“所急之者,一年之期已近,不能不予筹表示,夜起有无计划,公意如何?”他希望利用这个机会,争回几分自主之权。在2月16日的信中陈宝琛更具体地阐述了这个问题,他希望日本对伪满起码能像英国对爱尔兰、加拿大那样给予充分自治的权力。他写道:

  约期瞬届,而西风忽转,邻(指日本)之势成骑虎,虽强支门面,旷日持久,终恐有图穷匕见之日,则取实而舍名,如蒙藏之自治而内属,早闻青溪有此规划,为调解之地,英之爱尔兰、加拿大即其例也。然亦必我真有独立之精神,自治之权力,始有以解于旁人之指摘。

  在1933年2月25日的信中,陈宝琛又从国际舆论和“国联”的态度为伪满争主权,他写道:“亟宜勉求自治,成为独立,使人有可承认,邻为我即自为也。”他如此无奈地向日本殖民者争主权,这实在是历史的悲哀。

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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