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英写下一首词,将对红颜知己的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

2020-08-31 09:16:25 作者: 吴文英写下一

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这显然是词人对待这份感情执着的痴念,也是他对这位女子刻骨的相思之情。词人不止一次的来到杭州,他早已知晓这位女子亡故了,可是心中就是放不下这份念想。

这三句是叙事,但是在叙事的过程中又有着情感的抒发,从词人的叙述中可见他内心的寂寞、凄凉和悲哀。

(《绛都春》词意图)

接下来“叶吹暮喧,花露晨晞秋光短”两句,词人从眼前的情景展开想象,想起了往日和那位杭州红颜知己的点点滴滴的生活场景。此时晚风吹动院子里的树叶发出阵阵声响,词句中的“喧”字用得非常准确、生动。因为词中写明季节是秋季,枯黄飘落的树叶是秋季的自然现象,也是秋季的特征。

阵阵秋风吹落树叶,树叶与树叶碰撞而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词人用喧闹来形容是非常恰切的,也说明此时的秋风萧瑟,这又在无形中给词作增添了凄凉的色彩,也烘托了词作哀婉的意境。

北宋著名词人周邦彦在《过秦楼》中有“叶喧凉吹”的词句,也是用来形容萧瑟寒秋的。吴文英此处化用周邦彦的词义,但吴文英“叶吹暮喧”四字描绘出的萧瑟凄凉意境要比周邦彦的更深刻。

(“叶吹暮喧”词意图)

词人有树叶的喧嚣联想到“花露”,早晨的露水不是可以滋润这枯叶吗?但“花露”早就干了。树叶吹落是眼前的情景,而“花露”是词人的进一步联想,由此及彼的推想。在我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有一首有名的汉乐府《薤露歌》,也是一首有名的挽歌,诗中写道:“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吴文英词中的“花露”二字,极具哀婉的意味,这是词人从“花露易晞”自然而然引起人生短暂的联想,因而引出他对已亡故的杭州红颜知己的深切的哀悼。

(“花露晨晞秋光短”词意图)

“当时明月娉婷伴,怅客路、幽扃俱远”,这三句是悼亡词,前面几句写风吹落叶、写花露易晞,其实已经引出了哀悼之人,但词人在此处又将笔锋回旋,追忆起往昔的欢愉场景,回忆起以前共同生活时的场景。

“娉婷”形容女子婀娜多姿与情态美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相依相伴一生,在明月下共诉衷肠,这样的两情相悦是何等的欢快,何等的令人难忘。此时此刻,往日的欢愉再也不能重现,因为现实就是当年的那位杭州红颜知己已经亡故。

“怅客路、幽扃俱远”,这两句既写自己,也写悼亡之人。一是词人寓居飘零,居无定所,离他们当年在杭州的居所很遥远,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离红颜知己的距离很遥远;二是这位红颜知己如今和自己阴阳两隔(扃,读音jiōng,词中指女子的墓地),双方的距离更加遥远,天各一方,怅然无望词人写到此处,这种悼亡之情一是让他肝肠寸断。

“雾鬟依约,除非照影,镜空不见”,这是上片结尾三句,是对悼亡之人的思念。“雾鬟”是描述女子发型的一个词语,意思是说女子的发鬟蓬松而又美丽,这一句又照应前面的“当时明月娉婷伴”一句,都是在写红颜知己的容貌。

在词人的无尽相思和想象中,她在月下归来了,鬟影依约,姗姗而至。这是情到深处的体现,情到深处自然浓,词作此时所营造的氛围哀婉中有凄恻,缠绵中有悱恻。

上片结尾三句照应“幽扃俱远”,而且这个结尾是词人对现实情境的描写,并和起句遥相呼应相呼应。整个上片,无论是叙事还是写景,都是对情感抒发的烘托。正所谓“景为情设,情因景生”,上片句句是词人对那位杭州红颜知己的悼亡之情。

(吴文英绘像)

“别馆。秋娘乍识,似人处、最在双波凝盼”,下片主要写词人在京口的故事,他在京口遇见了一位与杭州红颜知己很像的女子,因而又引起了词人内心的波澜,更进一步表达了对昔日红颜知己的思念之情。

“别馆”点明词人在京口。“秋娘”自唐代以来就是歌女的代称。“乍识”指的是词人在京口遇见的一位女子,他第一眼就认出京口女子与杭州红颜知己在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之处。

(《绛都春》词意图)

“最在双波凝盼”,这句放在“似人处”之后,表明词人见到这位歌女的后感到她很像杭州红颜知己。究竟哪里相似呢?经过对杭州红颜知己一颦一笑的一番回忆,词人觉得是她眉宇间凝视自己的时候最像。

其实“凝盼”这个词语,既是对京口女子的描写,也是对杭州红颜知己的描写,一个是现实的描写,一个是回忆。从写作手法上来说,对京口女子的描写是虚写,对杭州红颜知己的描写却是实写。

“旧色旧香,闲雨闲云情终浅”,这两句又是回忆,词人回忆起杭州女子的一颦一笑,虽然在京口遇到一位长相跟杭州红颜知己很像的女子。但她毕竟不是杭州红颜知己,这种邂逅虽然美好,但词人对她们两人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