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少帅》中张作霖被炸
1928年6月,时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北洋政府名义上的最后一任“国家元首”、实力最强的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在乘火车从北平撤回老巢奉天的途中,被日本关东军事先埋设的炸弹炸成了重伤,弥留之际他留下遗言:“我受伤太重,恐怕不行了……叫小六子快回奉天。”小六子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少帅张学良,但此时的他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领兵。
▲电视剧《少帅》剧照
资历年龄尚浅,难孚众望
张学良虽然是张作霖的嫡长子,掌握着奉军中最精锐的3、4方面军十余万精锐。但张作霖之死事发突然,并未明确指定张学良的继承人身份,加上张学良毕竟还仅仅是个27岁的年轻人,如果局面能够长期平稳,那么让这位年轻人继位,慢慢等待其成长也未尝不可。但当时的东北外有北伐军步步逼近、内有日本关东军虎视眈眈,张学良的年轻就容易让大家产生极大的不信任感。
从北洋军阀统治初期开始,各派军阀之间就几乎不存在父死子继的情况,基本都是由手握兵权的部将接任,否则就会被部下推翻甚至死在任上。因此,张学良要继承父亲留下的家业,就必须战胜另外两位强劲对手:张作相和杨宇霆,从年龄和阅历上看两人都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电视剧《少帅》中的张作相
老派领袖张作相
张作相是张作霖的把兄弟,从1901年开始就率领20余人投靠了张作霖匪伙,共同在北镇桑林子一带组织保险队。在同周边土匪的作战中,张作相曾两次救过张作霖的命,两人因此结下患难之情,形同手足。清朝覆灭后,张作霖部改编为陆军第27师,张作相任该师炮兵团长;1917年,张作霖卸任师长一职后,张学良奉命代理了师长一职。除了资历老,张作相平时为人宽厚,在东北各界有很好的人缘,是奉系中的“老派”领袖。此时,他还手握第5方面军兵权,还担任着吉林军务督办、吉林省长、东三省铁路护路军总司令和陆军第15师师长等要职。
▲杨宇霆堪称张作霖头号臂膀
洋派领袖杨宇霆
杨宇霆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奉系“洋派”的核心,从张作霖还是师长开始就在其身边担任参谋长,历任奉军参谋长、东北陆军训练总监、东三省兵工厂总办、江苏军务督办、安国军参谋总长等职务。杨氏一直致力于用现代军事理念改造部队,在奉军正规化和东北军工业发展等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杨宇霆四处活动,纵横捭阖,两次策动奉军主力入关参与军阀混战,一度帮助张作霖将势力渗透至长江下游地区。
▲电视剧《少帅》中的杨宇霆
张学良与洋派矛盾极深
在这两位强劲的对手中,张学良一派与杨宇霆有着化解不开的冤仇,其麾下的嫡系军官大多毕业于陆军大学、东北讲武堂,与杨宇霆为首的、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军官们长期明争暗斗、势同水火。1925年,张学良的教官和亲密战友郭松龄率部倒戈,打出的旗号就是“清君侧”,矛头直指在张作霖身边参赞军务的杨宇霆;兵变被镇压后,杨宇霆一派极力主张处决一切反叛军官,后来经张作相、张学良两人力保,这批军官才全部既往不咎。现在,这批军官都已经成为张学良麾下的师长、团长,一旦杨宇霆掌权,这批人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张学良宣布服从三民主义
东三省保安司令花落张家
考虑再三,为了避免杨宇霆掌权这一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张学良决定力推“老把叔”张作相:“大元帅殡天,群龙无首,辅帅是父执,功在东北,德高望重,愿即拥为首长,共济时艰,请大家同意。”6月21日,张作相被东三省联合会推举为东三省保安司令兼吉林省保安司令。谁知张作相对这“东北王”的位置竟然坚辞不受,还代表奉系老人们集体宣示“效忠”立场,硬是把东三省保安司令重新交给了张学良。
▲蒋介石与张学良